隋络络哭笑不得,刚想开口说什么,却猛然打了一个喷嚏,“啊嘁——”
“怎么了?”尹骕骦这才注意到,她的外套湿漉漉的,而且还没穿鞋子,光着脚丫子站在地板上。他惊异地望着她,不明白究竟是出了怎么一回事,“出了什么事了?你怎么这副样子?”
“啊嘁——没什么,”隋络络再度打了个喷嚏,随即摸了摸鼻子答道。看着对方怀疑的目光,她自嘲地笑了一下,“真的没什么,只不过是有人偷鸡不成蚀把米而已……啊嘁——”
一边打着喷嚏一边说出此话的隋络络,不禁在心中大为感叹:什么叫做“自作自受”,今儿个再度领略。清晨的阳光斜斜地照耀进马厩之中,“骕骦”抖了抖耳朵,一边睁开眼来一边慢吞吞地爬起了身子。旁边的“璎珞”不满地瞥去一眼,那眼神似乎是在说:真没用,还千里马呢,太阳都晒屁股了才醒。
“哼!”“骕骦”重重地打了一个响鼻,回敬道:好马不拘小节!有本事别在那边寒碜人,咱就比比今儿个谁跑得快!
两匹马正这么针锋相对、并将比试定在今日的路程当中时,尹骕骦的出现却给它们泼了一盆冷水。他并未给二马戴上马鞍辔头,而是给它们送上了些新鲜的干草,随即便转身离开。
今儿个出了什么岔子了?那个赶路狂怎么反倒安顿下来了?二马用疑惑的眼神彼此交换着意见。它们哪里知道,昨天傍晚那个隋络络的鬼点子,倒害得她自个儿折腾了大半夜,到了清晨发热的症状依然没有多少好转。
给两匹马喂过饲料,尹骕骦走进客栈的厨房,跟掌勺人知会了一声,煮了一碗热腾腾的白粥。再好言要了两块甜薯,他端着热粥上了二楼客房。
轻轻地推开房门,径直走到隋络络的床前。抚上她的前额,依然微微发烫。尹骕骦皱起眉头,心道药效怎么忒慢,昨儿个半夜就请了大夫熬了药喂她喝下,却直到现在也不见好转。一向沉重而擅长忍耐的他,此时也忍不住发了急,轻轻拍了拍她的脸蛋,唤了她数声:“隋络络,隋络络。”
“嗯……”眼皮子不知怎的,重到抬也抬不开。隋络络用了好大的劲儿,才缓缓睁开了眼,对上了他那紧皱的眉头。
她又惹他皱眉了吗?隋络络下意识地伸出手,想去抚平他眉间的褶皱。
尹骕骦见她伸了手臂想去摸索什么一般,便急忙按住,塞回被窝里,将被子盖好,“别凉着了。想拿什么?”
隋络络摇了摇头,一双黑眼望进对方的瞳孔之中,喃喃道:“对不起。”
她的言语让他愣住。不知她为何睁了眼,第一句话竟然是道歉,尹骕骦呆了半晌,眉头皱得更紧了。
“不要皱眉了,好不好?”见他额前成川,络络只觉得看得心疼,“我知道错了,对不起。明明知道你是在赶路,可是还在这时候惹出事端来……”
听她这么说,尹骕骦的眉头舒展开来,却觉得心里头升起一种异样的柔软情怀,轻声安抚道:“生病又不是你所想的,这又怎么怪得了你呢?别想太多,来,先喝碗粥。”
伸手扶起她,尹骕骦将热粥端到隋络络的唇边。可隋络络却是心中有愧,迟疑地看了看热粥,又望了望他,就是不敢安心接受他的照顾。她自己也没有想到,昨天傍晚,因为泡了太长时间的凉水,就此染了风寒,到半夜就开始发起烧来。虽然泡水的点子是自己出的,也的确本是居心不良,可是她真的不是存心要害自己生病,耽误他的行程。
见她迟疑,他只当她是胃口不好,于是拿了块甜薯诱她。隋络络是个见了甜薯不要命的,再加上又是难得见他如此关怀,心下决定,把不安和愧疚放一边,先享受了再说。于是一口咬上甜薯,黑亮的眸子弯成了月牙,“尹骕骦,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甜薯?”
“能不知道吗?”见她吃得开心,他喂她喝下一口热粥,一边道,“小时候,每每见我吃甜薯,哪一次你不是扑上来抢的?当时我还纳闷呢,这丫头平时难道没吃饱么?怎么非和别人抢东西吃呢?”
听他这么一说,她浅浅地笑起来,黑眸里有光闪烁,“才不是!那是因为是你,我才抢的!”
这番说辞引来他的叹息。这个小丫头,从小就爱找他的麻烦,到了现在,她依然还是个麻烦精。想到这里,尹骕骦不禁哭笑不得。
一边啃着甜薯,隋络络一边继续回忆道:“其实我以前才不喜欢吃甜薯呢,后来老抢你的吃,吃得惯了,就觉得特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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