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或许是有人故意把我们往小路上引?”隋络络一拍巴掌,黑亮的眼珠子转了一圈,“不会是山贼吧?”
“有这种可能。”尹骕骦应道,随即眉头敛起,“可也有可能,是山里的人发现前方有猛兽,所以拦住了道路,提醒路人。”
隋络络原本还想说,是山贼的话,走原路不就好了?可是听到他这个说法,立刻让她犯了难,“那该怎么办?若这是恶人所为,走小路便是羊入虎口;可若是好人所做,不走小路便是死路一条呢。要不咱们回头,或许有别的路可以绕过这座山的。”
“没有别的路了,上山之前我问过山下的住户。”尹骕骦答道。
寻思片刻之后,他突然跳下了马,然后把隋络络抱了下来。他从包袱中翻出一件长衫铺在地上,随即再从包袱里掏出了干粮、药品。他把一半的干粮和全部药品都放了长衫之上,然后扎成了另一个包袱,递给隋络络。
“哪,”他从自己的衣襟之中掏出那封密信,塞到她的手中,“收好它。”说完,他又拉过“骕骦”的缰绳,“下面一段路,你还是骑着它吧。”
隋络络呆呆地看着尹骕骦的这一系列动作,直到看到他将缰绳递了过来,她也不知道去接,只是这么呆呆地看着他。半晌之后,她突然“啪——”的一声把他递过来的包袱和密信扔在了地上,冲他怒道:“尹骕骦!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以为……你以为……”话还没说完,可是不知道怎么的,眼泪却“刷啦”一下淌了出来。他以为她瞧不出他的意思么?将信和包袱交给她,分明是想当遇到危险的时候,他便挡着好让她逃走!
“我不要!”她大吼出来,泪迷糊了满脸。
“隋络络,你……”尹骕骦哪里想到她会哭出来,而且哭成这副德行,顿时愣住。喊了她的名字,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了半天,才察觉到要为她找块手巾好擦擦这满脸的泪。可是在兜里和包袱里掏了半天,他也没能找出手巾来,只好叹息一声,伸出手去,将衣袖摆在她面前。
隋络络也不客气,拽了他的手袖就把眼泪鼻涕全往上面揩,一边擦着仍是一边怒道:“尹骕骦你个笨蛋!你听好,我死也要跟你一起走!”
“……”尹骕骦没了言语,只能无奈的看着她“水漫金山”,顷刻之间就把自己的衣袖“荼毒”得湿了一大片。就在二人一个哭一个看的时候,一名上山砍柴的樵夫路过山道,眼见面前这奇怪的景致,忍不住侧目。瞅了半晌之后,他忍不住拍上了尹骕骦的肩膀,奉劝道:“这位小哥,有什么事情不可以好好商量商量的?非把好好一个新媳妇惹得哭成这个样子?!”
这句话引来了尹骕骦无奈地长叹,“这位师傅,您会错意了。她并非在下的内子。”
“耶?!那你就更不应该了啊!”樵夫瞪大了眼,“才相好阶段就把未来的媳妇惹哭了,那这将来的日子还怎么过啊!想俺当年追俺媳妇那会儿,可是使尽了浑身解数千依百顺经历千番磨难她要月亮我不敢给星星……”
眼看樵夫已经陷入“想当年”的沉迷状态之中,尹骕骦赶忙打断了他:“先不管这个。这位师傅,你可知道这条山路是为何而封的?”
“封路?!没听说啊!”樵夫不解地答道。听他这般回答,尹骕骦伸出未被隋络络霸占的左手,指向山路上那堆倒得横七竖八的树木。
“哦!那个啊,”樵夫一拍脑门,“那是前两天,两个武林高手比试砍树的结果。”
“什么?!”
“什么?!”
尹骕骦和隋络络同时惊讶出声。后者此刻脸上还横七竖八地眼泪鼻涕连成一片。她呆呆地抬起头来,水光扑闪的黑眼愣愣地望向那名樵夫。
“没错没错!”樵夫大哥狠狠地点了点头,回忆起当日的情景,他不禁流露出心驰神往的陶醉神气,“且说那日那两位大侠可真是玉树临风神明一般俊秀啊!只见其中那个穿白衣的侠士,衣不胜雪长发在风中飘飘;那个穿红衣的剑客,身为烈焰衣袂随风吹吹……”
眼见樵夫满眼闪烁出梦幻般的星星,隋络络忍不住打断:“那后来呢?为什么要砍树?”
“哦,那个啊,”樵夫抬起眼眸望向璀璨的太阳,“那二位风度翩翩的青年高手,不知道是先前结下了什么梁子,那红衣公子非拉着白衣公子比试砍树,话还没说完就自顾自地动起手来。只见剑光一闪,刷刷刷地就倒下了这么一大片。正当他得意之时,回首一望,却见白衣公子根本不为所动,抱着手臂站在那儿干看着,唇边还勾勒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那笑容就叫一个沉鱼落雁,那笑容就叫一个闭月羞花!这一笑更是仪态万千,美得跟个天仙似的!红衣公子看得呆了半晌,好半天回过神来,怒气冲冲地责问白衣公子为何不用心比试。那白衣公子懒得和他计较,轻轻一跃就如同大鹏展翅一般飞了出去,那白衣在风中飘飘的。红衣公子急忙追上,焰色衣袂在风中吹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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