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虎子!你偏哪壶不开提哪壶!原先还一直忍耐着不做声的隋络络,此时再也顾不得什么形象,她猛地抬起头来,瞪着虎子,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冲他腿肚子就来了一脚。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尹骕骦和虎子都愣住了。原先还真当隋络络是身体不适,谁知道她这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下脚是又准又狠。就在两个男人发怔的时候,隋络络转身而去,大步流星。
“老大今儿个是怎么了?”虎子愣着问,半晌才回过神来,意识到痛,这才“哎呦哎呦”地叫唤起来。
而尹骕骦则望着隋络络的背影,摇了摇头。这个家伙从小就是如此喜怒无常,以整人为乐。或许,今天又是她想到的什么奇怪招儿吧。
他哪知,隋络络在一路跑回家的途中,满心满脑的只有四个字——不、想、他、走。
参军报名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首先,要年满二十岁的年轻男子,未有身形残缺;然后,还要参加选拔武卒的考选:参加考选的人穿“三层之甲”,拿一张要用上百斤力才能拉开的硬弓和装有五十支箭的箭囊,扛着文,头戴铁盔,腰佩剑,带三天粮食,在半天之内走完百里路。凡是中选的人,免除全家的赋税、徭役。
为此,这两日,尹骕骦一直在为报名与考选做准备。而隋络络却也没有闲着。相比之下,她可比尹骕骦还要辛苦,无论是吃饭睡觉,都在思忖着一个问题:怎样能让尹骕骦不离开。
于是,隋络络开始思量各种办法,以用来阻挠尹骕骦的参军报名。凭借络络那点小聪明,加上从小做孩子王整人的那点把戏,她没费多少工夫就想到了不少破坏性的方案。可是,在此之中如何选取,又成为了新的难题。
害人最快最俗也最有破坏力的办法就是下巴豆,可是这玩意儿下多了会吃死人的,分量讲究得很,一定得算准。而且就算死不了,这隔三差五冲进茅房,还不得给拉得人形枯槁?!她可舍不得让尹骕骦受这种罪。
“不行不行!”摆了摆手,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子。
下迷药直接让他睡上个一天?可是,这也太明显了一些。等尹骕骦醒来之后,一定知道是她搞的鬼,非得恨死她不可!
“等想个办法,又有效,又让他不能发现……”隋络络走到桌边坐下,一边喝了口茶,一边自言自语地继续思考对策。
她当然知道,若是让尹骕骦知道了她将要做的举动,非恨她不可。等待了二十年,他等的就是这么一天。若是有人破坏了她从小的梦想,她一定会气得恨不得将对方砍上个十刀八刀,并且就是这样还不一定能够解气。可现在,她却是在费尽心思,想办法破坏他的梦想,让他长久以来的希望落空……
她不想他失望,她更不想他恨她……只是,他的梦想和她的,几乎是背道而驰的了。她不想他离开这个小镇子,不想他离开她的身边。
她也知道自己很自私,可是,她还是决定要使坏破坏他的报名。虽然这很对不起尹骕骦,可是,她还是阻止不了自己的私心。
“一定不能让他发现。”如此喃喃自语着的隋络络,在些微的走神之后,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又为自己添上了一杯冷茶。轻啜着继续思量。
夜已深,然而隋络络的窗前,那一盏微弱的烛光,却始终没有熄灭。
推开门,一缕柔和的阳光洒进屋来,在地面上投射出一片亮丽的光斑。门外的小路,此时也在晨光的照耀下,显得如此柔和。
望着还不很耀眼的太阳和那蔚蓝色的晴空,尹骕骦深吸了一口气,将包袱背在了肩上。正当他转过身去、打算将家门锁上的时候,一个熟悉的清亮声音传入他的耳中。
“尹骕骦。”
不用回头,他也可以清楚地知道是谁了。只有隋络络那个家伙,才会用那特有的清亮声音,活力十足地呼喊他的名字。不知道这丫头今天又想玩什么花样,尹骕骦微微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来,礼貌而又有些疏远地淡淡道了一个字:“早。”
听见他的问候声,隋络络的脸上漾起灿烂的微笑。清晨的阳光照耀在她的脸蛋上,为那抹笑容更添上了一丝阳光的味道,“早啊!”
如此回应着,她在唇边扬起鲜明的弧度。那笑意写在唇畔,也写进了黑亮的眼眸中。
没有平时故作温柔的娇弱状,也不是在面对虎子他们时的气势十足,这样平和而清新的笑容,让尹骕骦呆了一呆。刹那间的不知所措,只有讷讷地重复着她的问候:“呃,早……早。”随即便不吭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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