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诺那个人我自有办法让他开口,他一家老小都在我手里,不怕他不招。不过他就算是招了,二哥也肯定会矢口否认,还是得抓住实证才好。好在我们现在识破了他,以后就不会被他左右了。你信不信,当日他跟着我去太子府,其实就是想亲眼确认我和大哥之斗是个什么结果。我刚刚甚至在想,他在父皇那边又扮演了什么角色,是后知后觉的乖巧儿子,还是父皇身边的耳报神?大哥被废之事,他就没有从中出力过吗?”
她阖看眼听他一点一点分析,始终没有开口。说到底,这件事更像是他的家务事,三个皇子之间的内斗,这在大户人家里最是常见,若真的是普通的大户人家也就罢了,当家做主的老爷子出来发句话,也就平息下去了,偏偏他们是皇子,每个人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大人物。
现在二皇子又突然暴露出来,好在翰林院并未涉及朝内核心,但他毕竟是圣怀璧的二哥,皇帝的儿子,是最靠近皇权的人之一,要对付他,绝没有对付普通的官吏邵么容易。
她已经这么累了,这些事可不可以不要管了?
她阖看眼,放任自己通去,真希望睡着了之后,就不用再去理睬这些烦心事了。她挪了挪身子,让自己的头可以更舒服地枕在圣怀璧的手臂上,将脸深埋进他的怀中,吸气,吐气,吐气,吸气,睡去……
令狐问君在太医院住了三天才回有,因为她素来可以不用按时去上朝,所以起初并未引人注目,后来圣皇当朝问起来,圣怀璧才轻描淡写般地上奏道。“丞相那晚回家的路上突然晕倒,正好我在附近,送她去太医院休养了几日,这几天大概都不能上朝了。”
于是满朝都知道令狐问君病了,上丞相府慰问的人登时变得络绎不绝起来。令狐问君不喜欢在这些事情上应酬,只得让府上管家一律挡驾,所有礼物都拒之门外。但她心中还有个疑惑一人人都知道她要辞官了,怎么还变得这样殷勤?
而她挡得住所有人,却挡不住圣怀璧。
他每天都要到丞相有一趟,一坐就是一两个时辰。除了和她闲聊之外,也把各部的大小事说给她听,她案头上堆积了不少的工作,他见她还没有完全恢复元气,整个人都病歪歪的,就帮她批改公文。
她靠看床架,看他那副认真的样子,恍惚中觉得这一幕,就像是普通人家的夫妻相处,丈夫外出做事,妻子在家操持家务。
可惜,她不是他的妻,家务……她也做不好。圣怀璧蓦然回头,发现令狐问君呆呆地靠着床头看着他,长发松松给了个青云髻,也没插首饰,依旧是淡青色的长袍,也穿得松垮垮的,因为生病,整个人像是又瘦了一圈,下巴尖尖的,眼睛大大的,楚楚可怜的样子。
他怦然心动,放了笔,侧身挨着她坐过来,问道。“怎么好像满腹心事的样子?”
“关于张诺全家失踪的事,二殿下没有问过你吗?”她歪着身子,将头靠在他肩膀上。
她难得这样主动向他示好,圣怀璧忙将她的腰搂住,让她靠得更舒服些。“人是他的手下,丢了去报官,报不到我这里。二哥就算心里猜到人是在我手里,也不会真的来问我,否则岂不是不打自招,承认他与张诺之事有关?”
她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道理,但是这么天大的事情,他们父子三人就像什么事都没有似的粉饰太平,她总觉得不安。
“过两天我给陛下上一份奏折,请陛下把户部的事情也转给你吧。我看你身兼数职也可以应付得游刃有余,日后这六部总揽非你莫属。”她似笑非笑地开了句玩笑。
圣怀璧掐了她腰眼儿一下,“少给我要这种小伎俩,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无非是想把事情都推给我,好让自己脱身,你休想!”
“你啊……”她叹口气,怎么自己的心思老是瞒不了他?
忽然丞相府的管家跑来敲门,“大人,有贵客来访!”
“贵客?”令狐问君瞥了圣怀璧一眼。举朝最贵的就在这里了,谁还能贵得过他?
管家紧接看说。“来人没有下帖子,身边只跟了一个下人,不过看着……老奴怀疑可能是……陛下……”
屋内两人一惊,同时起身,圣怀璧看着她笑道。“你的面子真大,能让父皇亲自登门探病的人,就我所知只有两个,一个是你父亲,一个就是你了。”
令狐问君很是手忙脚乱,急问。“陛下人在哪里?天啊,你在我房里,让陛下看见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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