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点点头。
男人淡淡一笑,只朝他伸出手,说:「来吧,易少,把冬冬牵好了,我带你们出去。」
易远可没那黑衣姑娘那么不识相,立刻回身抓住冬冬的手,再伸出另一只手握住男人的手。
男人带着他与冬冬,头也不回的往前奏,冬冬见状,忍不住回头瞧那黑衣姑娘,易远见了,知她担心,只扯扯前方的男人,道:「喂,那姑娘怎办?」
男人回过头,瞧着他与冬冬,微微一笑,只道:「她脾气差,要饿着了才会甘愿,我一会儿再来带她便是。」
不远处,那女人闻言,气得一跺脚,脚跟一旋,竟转身又举步乱走,一眨眼就消失在林子中。
他好笑的瞧着,只垂下眼,看着眼前这对两小无猜,只道:「易少,你可把冬冬握好了,别随便松了手,知道吗?」
「我知道。」易远紧握冬冬的手,看着眼前的男人,问:「这阵法真是除了你带,旁的人走不出去吗?」
「你说呢?」男人转过身,带着两人继续往前走,笑着回问。
「你能教我吗?」易远好奇再问。
「你想学?」
「是。」
男人左拐两个弯,右拐两个弯,忽地眼前大开,带着两人走出林子,一下子就来到了湖边码头旁。
没想到湖边就在这么近的地方,易远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却分不清三人是从哪儿走出来的。
「你若真想学,那下回就同冬冬一块儿来吧。」
他闻言,忙转头看向那男人,双眼发亮:「真的?」
「当然。」男人噙着笑,松开了手,指着前方码头上的船:「去吧,三婶在等着了。」
易远一喜,牵着冬冬就要上船,冬冬却停下了脚步,忙回身将手上的竹篮给了那男人。
「少爷,这是这回的豆腐。」
「谢谢。」男人伸手接过,微微一笑。「帮我和你爹问好。」
「嗯,我会的。」冬冬露出羞怯的笑,朝他挥挥手:「那冬冬先走了。」
男人朝她挥挥手,确定他俩都上了船,这才提着竹篮转身走回林中小径,眨眼就消失在那苍郁的岛上林叶里。
易远坐在船上,发现船刚离岸,就有浓雾围了过来,一下子就将那座岛给遮掩包围起来,再瞧不清其中事物。落叶飘啊飘的,一片又一片,落在水光潋滟的湖面。
时光在枝上新抽的嫩芽与飘落的老叶之中流转,洞庭湖里的莲荷开了又谢,谢了又开。
恍若才眨眼,年年岁岁便已过眼。
当夕阳西下,一日又到了尽头。
在黄昏余晖之后,一位腰间绑着围裙,样貌秀丽的姑娘从雷家豆腐店里走了出来,她把凉掉的蒸笼收进屋里,把桌子擦干净移到墙靠边,最后将店外的旗招收了下来。
街上的行人渐稀,当最后一丝余辉消失在天边,她也把旗招折好回屋里。
夕阳一落,天很快就黑了,她点起了灯,替灶里又添了些许柴火,维持着灶上大锅的温度,这才拿起一袋黄豆倒进竹篓中摊平,然后坐在桌旁,专心的将虫蛀过、皮相不好的黄豆一一挑起,剩下的黄豆才放进一旁的小水缸里泡着。
过去爹爹总说,磨豆浆的黄豆至少也泡上三个时辰,冬天要泡得更久一些;做豆腐的豆子更是要泡上至少四到十个时辰,端看是夏天或冬天了。
自从爹爹走了之后,她这些年总一丝不苟的照着做,尽力的维持着爹爹的习惯、爹爹的味道,虽然还是有些人,从此再也没来和她买过豆浆、豆腐,可依然有不少人,继续和她买东西,让她勉强将这间小店维持了下来,能够靠着卖豆腐养活自己。
将黄豆抛入小水缸里之后,她到后院摘了些青菜洗净,才回到灶旁,垫着布把蒸笼拿起来搁桌上,用铁锅炒了一小盘青菜,再炒了一盘丝瓜豆腐。
当她把丝瓜豆腐也放上桌时,一本书出现在她眼前,就搁在桌子,她愣了一愣,方才她放青菜时明明还没看见这书的。
瞅着这书,她心头猛地跳了一下。
她认得这书名,那是最新出版的书籍,是本小说,说妖怪故事的。
三天前,这书才刚出,人人都抢着去书商那儿排队抢购,可因为太过热门,有钱都还不一定买得到,这书三天价钱就翻了好几倍,不只印刷本贵,就连手抄本都出现在街头巷尾,还比原先的定价要贵上许多。
她虽然想看,可那书贵,她只能想想就算了。
可如今,桌上这甚至不是旁人再誊抄过的手抄本,而是字字整齐如今已被随人喊价的雕版印刷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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