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事情都尽在老夫人的掌握中呢。”春潮微微一笑,“看来小少爷这次可有得磨了。”
“可不是?”老夫人摊开自己的手,悠悠开口,“我这双手,在霍府,也能小小地翻云覆雨一下啊。”
这坏脾气的孙儿千重,总是这样不知轻重地胡闹,也是时候给他找点事情做做了。
她与霍千重,霍千重与她——
之前才刚刚说过两个人根本“毫不相干”,下一刻,便被这样诡异的红线拉到一起……
僵坐在窗前,祝宜宁实在是觉得世事无常。
真是太可笑了。
“小姐?小姐?”见她既不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动作,玳瑁紧张地伸出一只在她眼前晃动,“你没事吧?”
祝宜宁半晌终于回过神来,只是才移回目光,便听到外头有人敲了下她的房门,“宁儿?”
“爹?”她有些惊讶,玳瑁连忙过去开了门。
“宁儿,我有话和你说。”祝明堂进了房后一直在犹豫,表情颇有些不自然。
“爹爹请说。”祝宜宁让他坐了下来,一旁的玳瑁连忙过去倒了盏茶给他,随即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房门。
祝明堂接过茶杯却又将它放了下来,随即抬起头,朝祝宜宁看去,“宁儿,其实……你不用为难的。”
“爹爹?”她微微挑了下眉。
“我很久之前……答应过你母亲,”祝明堂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眸以及与忘妻相似的面容,不自觉有些心潮起伏,“你的婚事,由你自己做主,爹爹不会强迫你。”
“同庆楼,霍家——”她低眉一笑,“其实如果这亲事我答应了,对咱们凤还巢的生意倒是有所裨益的。”
“宁儿不要这么说,我也答应过你母亲,不会因为生意上的事情,而让你去做出让步。”祝明堂看着她唇角笑起来的弧度,只觉得越看她便越像自己心怀愧疚的忘妻,更是不忍,“爹不能委屈了你。”
“其实也没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她淡淡开口,突然抬眸朝他看去,“其实爹爹,是希望我允了这婚事的吧?”
一时被她看破心思,祝明堂顿时讪讪无比,“宁儿……毕竟你已经过了双十年华,而且,嫁进霍家,你以后的生活也就有了保障……”
“我知道。”她突然浅浅地笑了一笑。
看着她那笑容,祝明堂连忙解释:“爹这么想,也是为你好……当然,你若不愿意的话,爹明日便去给霍老板说一声,所以,宁儿你不用为难。”
“也不用这么急,他不是给了我三天时间考虑吗?”祝宜宁朝窗外看去,微微一哂,“我看,还是考虑一下再给他答复吧。”
看着她似乎不太愿意过多交谈的样子,祝明堂有些讪讪地站了起来,“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先走了。”
他说着话,一边就匆忙地朝房间外走去,只是在他刚刚一脚踏出门外的时候,祝宜宁突然幽幽地低低开口:“我到如今还没出嫁,爹爹一定很为难吧?”
祝明堂愣了一下,可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好当作没听见,匆匆就走开了。
看着父亲离去的身影,祝宜宁许久之后终于收回了目光。
妹妹宜双出嫁的时候是十六岁,而她却过了双十年华都不曾出嫁,无论爹爹怎么不在意,外面也总会有些风言风语传来吧。
并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尤其是她在明知道自己不可能真正爱上一个人之后。
在看过母亲的悲剧之后,她觉得,爱一个人,实在是很可怕的事情。
如果这个世界上当真有那么一个人的话,那么她倒期望自己永远不要碰到那个人。
不要为情所困,也不要把自己的一生都寄托给那个人。
所以她曾经以为,只要不放感情下去——因为她必然不能独自一人过一生,所以她还是要嫁的——那么随便哪一个人都可以。
只是若是她随便答应了的话,她的生活只怕更糟糕。
跟一个自己不爱的人生活在一起,只怕比为情所困更加令人悲哀。
于是这么一耽搁,居然已经到了现在……
身后的窗子就在此时却蓦然响了一下,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尚未完全回神的祝宜宁吃了一惊,下意识回头看去,却惊见一个白色人影陡然鬼魅般出现在窗畔,她脸色大变,张口疾呼:“来人——”
“别叫!”陡然出现的白色身影以快疾的方式顿时欺到了她身侧,随即伸手便掩住了她半张脸,让她无法再顺利呼救。
“唔唔!”她挣扎不已,但是却无法挣开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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