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辞浑身一颤,眼神深处掀起一阵异样的波涛。
冬离说,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冬离甚至不愿承认他们曾经相识。
可是……现在她却从一只狐狸口中知道这样一个消息。
吾妻君辞。
天下间有多少个叫君辞的女子她不知晓,但她知晓天下间绝没有如此巧合的事。
身体止不住地颤抖,楚君辞低下头,眼色无限哀凄,道者冬离……你究竟瞒了我怎样的一个事实?
为何不愿告诉我?
为何宁愿抛下我,看我孤独痛苦,看我茫然绝望,也不愿吐露一个字。
恨,从未断过,但此刻比恨更深的是疑问。
她定要找他问个清楚,否则她宁愿元神俱散,也不要再受着这般折磨,她已经受够了。
楚君辞死死地咬住下唇,毅然起身。
小狐狸还在心里埋怨冬离过往的不是,楚君辞突然起身,害它险险摔到地上。
不明所以地看着楚君辞一言不发地往外走,小狐狸再迟钝也感觉到一丝不对劲,楚君辞连背影中都透着股悲凄的气息,带有更加深沉的决绝。
“喂,你去哪里?”小狐狸迈步想靠近楚君辞。
“不要过来。”楚君辞厉声道,慢慢地深吸一口,“我去找冬离。”找他问个清楚,今日她无论如何也要知道一切。
小狐狸怔怔地看着甩袖而去的楚君辞,这个在它眼里再平凡不过的女子,方才的一瞬间却有股别样的风情。
一脸的坚毅与傲然,那不是这段日子它看到的楚君辞,但这样的楚君辞却更加真实,好像这个女人也有几分姿色,小狐狸边迈着脚步往外走,打算去找点吃的东西边想着。
前爪掀起布帘,小狐狸蓦然睁大金色的眼眸,全身僵硬。
吾妻君辞。
刚刚离开的女鬼叫啥来着,小狐狸慢半拍地想到她的名,当场石化。
楚君辞不会就是石碑上的女人吧?
不会有这么凑巧的事吧?
小狐狸僵硬地放下前爪,心里挣扎着,做出最坏的设想,考虑要不要在冬离关它一百年、不给吃不给喝之前逃跑。
祸从口出,小狐狸想咬掉自己多事的舌头。
最后小狐狸绝望地决定,在冬离真的决定关它一百年不给吃喝之前,先去找只鸡来饱腹,好在往后一百年的岁月里慢慢回味鸡是什么样的味道。
楚君辞冲出家门,入眼是一队又一队身着兵衣的人在面前走过。
冬离离开多时,他虽是个修道之人,但身上那股清濯的气息混在人群之中,令楚君辞一时寻不到他往哪里去了。
他不会离开封州城的,他一定在城里的某个角落,就像上次他出了小院跑到城墙上,还不是让她找到了。
她一定可以找到冬离的。
楚君辞无头苍蝇一般四处找寻着那道白色的修长身影,但进驻封州城的兵伍太多,走到哪里都可以看到一队又一队的兵马,好似封州城一夕间成了什么兵家重地。
太多的人,太多混杂的气息掩去了冬离身上清濯的道家气息。
楚君辞手掌用力握得指节泛白,发丝被北风吹得凌乱不堪,眼神却不停地在人群中搜寻着,迷乱而急躁。
突然有一只手搭上楚君辞的肩,“姑娘,城外将有战事发生,你不能出去。”
楚君辞浑身一颤,慢慢地转过头来,神情惊愕地看去。
身后是个面容俊雅,气质清贵的男子,浓眉星眸,眼色温和,身着黑衣将士的缁衣,腰佩长刀,见楚君辞转过头来也随之一怔。
她是个鬼,一般人怎么可能在她未施术法时碰到她,又怎么可能看到她?楚君辞错愕地看着那只仍搭在她肩上的手。
男子却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楚君辞,而后慢慢地、疑惑地蹙起眉,手掌由楚君辞的肩稳到她的脸旁,想要去碰触她的脸。
一掌拍开他太过唐突的手,楚君辞神色乍变,却没有退让半步,眸底一抹厉色瞪着这个陌生的男子。
青色的衣袖在眼中打了个旋,如挽出一朵花,掀起一道浪,带起男子心中波涛翻滚,此情此影熟悉如斯。
薄唇轻启,仅四个字,令怒目扬眉的楚君辞怔愣当场,黑眸大睁。
“君辞姑娘。”
仅眨眼的瞬间,无数情形由脑中闪过,女子轻柔娇脆的话语跃入脑海,与眼前之人出口的话语重合,狠狠地敲在沐问之心上。
“不要叫我的名字。”楚君辞脱口说道,随后自己跟着一怔,自己怎会用这般凌厉的语气对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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