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下来,就必须动。”吸气,认命,稍带威胁,讨价还价。
“呃,那我不累了就动一动,累了就不动。”委屈,好不情愿,呜,好想睡。
无语,无语,无语。
不能获救,只能自救。经过一番折腾,毒确实解了一些。在被这个笨蛋折磨死之前,他还是平心静气试着用内力将初阳给点的穴位冲开好了。
半个时辰之后,他终于夺回了主导权,而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楼里的姐妹们会发出那么抑扬顿挫的浅吟低唱,因为,她也会了。啊,好羞哦,羞死人了。
累极而睡的时候,他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响“小五”、“小五”。
从来不知道呵,这个名字,原来可以如此动听。
被叫醒的时候,屋子里仍黑漆漆的,她揉了揉眼,身上又酸又痛。
“姑娘,谢谢你了。收拾妥当后,就出来吧。”
听到床边有人出声,虽然明知对方看不见,她却还是想抓个什么遮住自己,一把下去抓到一只胳膊,忙把他抱在胸前,然后“嗯”了一声。
待那人走后,她抱着那只胳膊发了好一会儿呆,这才开始伸手摸衣服,有好几次踩到他,他都没有反应。
“还请姑娘动作快一点。我已给我家爷点了穴,姑娘不必顾虑。”
难怪。心里松了一口气,却又有点小失望。
真是奇怪呢,明明连面都没见过,就这样稀里糊涂把自己给了他,还在临别之际依依不舍。是不是每个女人对她们的第一个男人都怀着这样复杂奇怪的情绪?不知道,多年以后,他是否还记得她,小五,一个帮他解毒却没看见面孔的女人。
再一次摸摸他的脸,高高的眉骨,深深的眼窝,高高的鼻梁,娇嫩的嘴唇,叹了口气,然后轻轻地亲了亲,摸黑走了出去。
院子里,天灰蒙蒙的,黑衣人再次向她抱拳,“有劳姑娘了。这里是春满楼所有的卖身契,你看看哪张是你的,挑出来后就撕了吧。”
看到石桌上打开的木匣,她说不激动那是不可能的。可是,这么多卖身契,怎么看也不像是他们用银子赎的,如果拿了之后,不知她会不会再被抓回去?
“姑娘请放心,只要你走出春满楼的门,那里就没有一个人会再认识你。这个包裹你带上,外面有辆马车,请姑娘即刻上路离开京城走得越远越好。如果有一天,我们偶然相遇,也请姑娘装作不识,就当今天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直到坐着马车离开了京城,直到在流连镇生活了近八年,她都觉得那一天仍像一场梦。
然后,突然有一天,她听到他唤“初阳”、“末日”,她在悠悠白云之中看到他的容颜,她才知道,那场梦,可以说是她一生中最华美的篇章,最真实的一瞬。睁开眼时,已是满室的光亮,好几年了,从来没有睡得这么久醒得这么迟。这一切,是因为怀里这个人吗?
看着趴睡在身侧,枕着他臂膀睡得香酣的人儿,心里泛起丝丝缕缕的微甜。
那件事之后,他也曾下过工夫找她,持续了好几年。
想不通为什么要找,真要追究原因,他想,可能是生气。
气她那么一个笨蛋,竟然就能夺走他的清白,然后一句交代也没有,就那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好像、好像她只是他做的一场春梦,醒来后就没了痕迹。
有时候他也不免想,像她那样笨笨的,不知道会不会受人欺负,不知道会不会人家说什么,她都傻傻地“哦”。那样的笨蛋,也许人家把她卖了,她都不知道,不但乐呵呵地帮人家数钱,要是数少了,说不定她还会从自己腰包里掏出钱垫上。
很奇怪,说不清道不明的,他甚至连她的长相都不知道,只不过在黑暗中被她“非礼”过一次,他竟然就对她念念不忘。也许,他是受困于自己的理想主义。
犹记得年少轻狂时,与人把酒言欢,他曾说:“这辈子我风荷举只娶一名妻子,只与一名女子交欢,这世上既有无数女子能够坚持一生只侍一夫,我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么可能做不到一生只侍一妻!”
“一妻论”在他脑中根深蒂固,以至于后来每当初阳和末日帮他找来什么女子,他都从心理和身体上排斥。
于是,自那事之后,他竟就莫名其妙地为了一个连长相都不清楚的女人守身如玉,倒也真成了名符其实的“玉”公子。
后来,初阳带他去了一个坟地,告诉他说,小五后来嫁作他人妇,难产而死。
听说她嫁了人,他竟生出挖尸的冲动。她怎么就这样嫁了,死了,在和他那个那个之后,在他找了她那么那么久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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