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赦抓准这个时机,兀地释放一阵狸烟,呛得玉夭咳嗽不止,狐翘楚不得不松开手,前去探视那虚弱的人,狸赦借故逃之夭夭。
“你,你,你怎么放他走了啊?”玉夭抓住他的袖子,“咳,咳咳……他害得你还不惨?”
狐翘楚抚着她起伏的后脊,“无妨。”
“什么无妨,你快点把他抓住!”玉夭激动地抬起头,但见他的嘴角赫然淌下刺目的鲜血,“翘楚——你——你怎么了?”
狐翘楚雪白的大髦被染得鲜红,“呵,这样的我怎有可能杀得了他。”
“你刚才明明——”
“那是骗人的。”他嘴角微扬,“狐最会虚张声势。”
不然怎么会被狸赦逼到这一步?她心疼地不断抹去他嘴角的血。
“玉姐姐,我说过让你走。”狐翘楚徐徐喘息,“为什么还不走?”
“你在这里我不走。”她咬着唇毅然地说。
“我不是每次都能救得了你。”他摇摇头。
“不怕的——”她决绝地说,“方才狸赦威胁我,说我要是死,就把我衣服脱光丢出去示众,那时我没反应过来,这会儿终于有了主意,真到那一步,我就在用指甲把脸破相,然后随便他折腾,这样死后也不会丢了面子,你说是不是?”
“不行!”狐翘楚那双狭眸一眨不眨地死盯着她。
“我就说你是一只笨狐。”她把头倚在他的怀里,“不是今晚要娶狐女吗?你应该冷酷到底,根本不必管我的死活,那狸赦就拿你一点办法都没。”
狸赦的目的在于斩草除根,不给狐族留种,一旦狐族有了白狐后继,狸赦就多几分忌惮。狐翘楚生,她活,狐翘楚死,她亡,他们不会阴阳相隔,于是只要不给那只狸欺负狐翘楚和狐族的机会,他做什么她都忍了。
“我带你回狐居地暂住。”他拉住她的手,“狸赦一时找不到那个地方。”
“我不去。”她挣脱温暖的掌心,耐着性子说,“让我看你和跟别人亲热,我会生不如死。”
直白的话,吐露了她最炽热的情怀。
狐翘楚眼底不无惊异,他没料到,不知不觉之间,她的情根深重——就算他已尽量克制自己的言行,不去招她,惹她,两人今生的纠葛,仍是难舍如蔓。
“月圆之夜还没有过去。”她坐在沁凉的席子上,双手拢住双腿,掩盖住那残破不堪的红衫长裙,“你回去吧,在狸赦察觉不对前,完成你该做的事,然后,安顿好狐族,设法挽救即墨,真到了无法可解的地步,狐媚术消失那时就是我找你之日。”
说是找,无非就是一个“死”字。
“玉姐姐。”他唤她。
“别再这么叫我了!”她捂住耳朵,泄愤道,“什么‘玉姐姐’!你一千多岁了,我才二十岁,你叫的不是我,而是一千多年以前为你而堕尘的玄女!”
玄女!玉姐姐!
不同的人,不同的面孔在他面前交相闪现,狐翘楚二话不说弯腰将她抱起,然后,沉沉地说:“我改变主意了。”
她诧异地松开了双手,被他郑重的口吻震住。
“我不要别人。”他低低地呢喃,“只要你。”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她颤声道。
“我要你。”他又说一遍。
玉夭眼角含着一丝羞怯,脸上却是泰然的神色,“我不是狐女。”
“如果一定要这么做。”他望着她,“我宁可那个人是你。”
玉夭搂住狐翘楚的脖子,“血统不纯的白狐子嗣,你不介意吗?”
“这句话应是我问才对。”难得任性一次的他,气息撩拨她的面颊,“你介意吗?”
玉夭不语,扬起头,把柔软的唇印在他的唇上。
他的心跳得很快。
玉夭稍稍退开,灵巧的纤纤十指为他宽衣。
狐翘楚握住她的手,悄然于四周布下结界,霎时,隐去两人的身形。
“翘楚,你知道该怎么做吗?”玉夭俏皮地笑了笑。
狐翘楚白净的面颊泛红。
玉夭笑得更甜美,冒出一句:“那怎么办,我也不知道呀……”
狐翘楚盯着她慧黠的眸子,半晌,蓦地将她推倒。
“这不是问题……”谁说这不是问题!
问题大了!
玉夭目瞪口呆地望着那个为她系好腰带的男人,讷讷地半天发不出声,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嗓音:“你再说一次。”
狐翘楚温和地说:“你已有孕,接下来五十天务必照顾好自己。”
玉夭粉面飞霞地指着他,“你、你开玩笑吧?我们才——”他们才有一次肌肤之亲,距今不过一个多时辰,哪这么神准?不,不对,关键是那个五十天?一个多月就产子,怎么听得那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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