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楚!”她控制不住忐忑的心,再一次唤他。
意识到他的态度吓住玉夭,翘楚的气息趋于平缓,丢下一句“你好自为之”后,拉着那惶恐的佳人,无视花园外瞠目结舌的丫鬟杏儿,决然离开。
王妃跌坐在地上痛哭失声。“你以为你在做什么?”
好不容易甩开那只抓得她生痛的腕子,玉夭质问面前的男人。
翘楚倚在门边,欣赏她气愤时更加艳丽的五官,“在做应该做的事。”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她握紧拳头,“王妃毕竟是你的母亲,把事情闹大,你们日后如何相处?”
“那么关心我日后的生活?”
“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玉夭单手一拍桌子。
“你知道她都做过些什么?”翘楚问。
“知道。”她的语气也低落下来,“我想我应该知道了。”
厨子老大哥说过,王妃是母凭子贵才有今日地位,而跟翘楚关系如此恶劣,竟任他冷嘲热讽都不敢呛回,可能性只有一个——
翘楚不是她的亲儿。
换言之,就是翘楚的那句“她心虚”。
豪门多纠葛,狐翘楚的命格转到世子位上,不经过一波三折,多半难以平静。
“不愧是玉姐姐。”他斟上一杯腾烟热茶,放在桌上晾,“那么,你又是否知晓她为何从反对我和你变卦为极力撮合?”
玉夭怔怔道:“这我也在纳闷,莫非——笼沙跟你的身份有关?”
翘楚凑上前在她耳边低喃:“推测得很好,笼沙,才是王妃真正的骨肉。”
玉夭的双眸慢慢睁圆,上前把桌上的茶杯拿起,咕咚咕咚饮下。
翘楚慢了步,没能阻止住她,厉声道:“你做什么?”
玉夭浑然不觉有何不妥,“怎么了?”她不就是喝了点水。
“这水刚冲开的——”他的掌心贴住她的脖子,“你一点都不觉得烫吗?”
她咽了咽口水,“没……没有啊……”
不烫?怎么可能会不烫?
翘楚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手指扶过她的脉搏,也没发现异常,不由得陷入深思。
“不要说我了。”玉夭拉拉他的袖子,“你刚才提到笼沙是王妃的亲骨肉,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
简直是活生生的狸猫换太子!
“我之前不是病得差点死?”他端坐在椅子上,缓缓道,“有一次需要用血,而我没有兄弟姐妹,只能是从父王身上取的,但那袋血没有拿来给我用,而是让我熬了数日,等他们用最快的马匹送到边陲,调换了一包与我有血缘关系之人的血回来用,不久,前去换血的人也很快被解雇——也许王妃觉得这件事做得完美无瑕,偏是不巧,在她们换血时,我忽然清醒过来,听得一清二楚。”
“所以你私下彻查了?”这就无怪乎他那么讨厌王妃。
“不查还不知女人可以做得这么绝。”他讽刺地哼笑,“为了一己私欲,把自己的骨肉丢之在外。”
为什么这句话听起来像针一样刺痛她的心?
她也是,为了要换回狐翘楚,不惜求楼玉京把刚刚出世的孩子封印,阻止他吸收父亲体内的元丹,又把哭泣不止的孩子托付给别人照顾,千里迢迢跟着眼前的男人到了淮南,甚至跑去军营兜了一大圈,不仅如此,她还要做更多违心的事……
这都是她的所作所为,比起王妃好到哪里?
“也许。”玉夭努力地维持语气的平静,“王妃也有她的无奈,没有女人希望自己所爱的人只因她生不出儿子就抛弃她,世道不公,她就会自己争取,换做是我……”
“换做是你又如何?”他挑挑眉,“也会这么做?”
“也许。”
“你不会。”他笃定地下了结论,“如果会,你就不会不计身份地位跟着我。”
“我是没有那个本钱去计较。”澄静的水眸一凛,“你既没当面揭穿王妃,那么带回笼沙无非是要时刻提醒,让她永远无法摆脱束缚——下一步呢,你是否应该为无辜的笼沙多想一点?她仍欢喜地在为能嫁到王府,为族民争光而开心,你不能把对王妃的怨气发泄到她的身上,她和你一样,都在没有选择的时候被人抱走,算是同病相怜吧。”
“你很关心她嘛。”单指勾起她的脸蛋,他满怀不悦道,“那么我娶她,你怎么办?”
“我和你偶然相遇。”她勇敢地直视他灼热的眼神,“自是会有分开的那天,要陪伴你后半生的人不是我。”
“知道吗?”他轻笑,“我昨夜又做了一个关于你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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