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婢(22)

2025-10-06 评论


殷玉婷看在眼里,打趣道:“好啊大哥,我都不知道你在城中的青楼女子心中这么有名?你这一年都难得回天城一趟的人,是怎么偷得这么多佳人的芳心?”

他但笑不语,抬阶而上,二楼已经有人等待,大刺刺地笑道:“咱们殷将军可真是贵人,三请四请终于请到。怎么?这会还带着佳人一起来?”

“舍妹非要跟来,家父家母对她向来纵容溺爱,我也不得不从命啊。”殷玉书回头一招手,“玉婷,还不来见过丁尚书。”

她笑着上前一福,“丁大人,其实咱们见过了。”

丁隆是现任兵部尚书,今年不过四十多岁,为人说话极为豪爽,看到殷玉婷这么大方,便高兴地说:“是啊,七、八年前你还是个女娃的时候,我在你们府里见过你一面。那时你爹罚你扎马步,扎了一个时辰你居然都不喊累,真是教人佩服,现在只怕已经练成武功高手了吧?”

她得意扬扬道:“那当然,我爹说我悟性比大哥都高呢。”

殷玉书璞吓一笑,“丁大人就别逗她了,她脸皮之厚,赛过越城的城墙。”

“那后面这姑娘……是府里的丫头吗?怎么似乎有几分眼熟?”丁隆瞅着薛琬容,皱起了眉。

殷玉婷笑着将丁隆拉到一边说:“丁大人,您可别管这丫头,她是『我大哥的人』。”

他听了哈哈一笑,“我倒不知道玉书几时终于开了窍,也会对女人感兴趣?”

薛琬容的心紧张得几乎要跳出来了。来之前她并不知道这里竟会有兵部尚书,薛府被抄家抓人,正是兵部奉圣命拨派的人手,自己在兵部应该已是备案的逃犯,若有她的图像在,就难怪丁隆会觉得她眼熟。

只是她现在已经上了船,也不能无缘无故下船跑掉,要怎样才能全身而退不被人注意呢?此刻的她,真是又惊又急又怕。

好在丁隆并没有执着在她身上,而是很有兴致地和殷玉婷攀谈起来。

身后又有人上船的声音,殷玉书抬头笑道:“翰云,把你叫出来,你爹没有念你贪玩吧?”

“爹本来是不让我出门,说是今年秋天就要科举了,我应该多读书,不过听说有你在这里,也就不和我计较了。”许翰云一眼便看到薛琬容,对她点头笑了笑。

她连忙回礼。

殷玉书看了两人一眼,对她说:“琬儿,你先到楼下去等我吧。”

薛琬容松了口气。楼下可以躲着丁隆,真是再好不过了。

她下了楼,那些青楼歌女都坐在一角小声地聊着天、等着开船。她独自静坐在一角,百无聊赖地看着船外,忽然有个粉色的人影走到她面前。

对方悄声说:“你是薛家大小姐吗?”

她栗然一惊,瞪看那名粉衣歌女,张口结舌,“不、不……你认错了,我不是什么大小姐。”

那歌女盯着她,目光并未有半点动摇,“薛小姐你别害怕,我是静儿的表姊。去年你和静儿到这里游湖时,我们曾经见过一面,你还记得吗?”

薛琬容的心头裂开一条缝,陈年往事一下子涌了出来。

是的,她依稀记得去年她和婢女静儿到这里游湖,静儿曾和对面画舫的一名歌女打过招呼,后来随口同她提过,说那名歌女是自己一位苦命的表姊,因为姨丈嗜赌而被卖进青楼……她与静儿还曾为此相对喘嘘过,万万没料到此时竟会在这里与对方相遇。

一瞬间,恐俱、羞愤、无言以对种种情绪填满胸口,她恨不得立刻下船跑掉。

歌女看出她的心意,急忙又说:“你不用怕我,静儿曾和我说过,她在薛府一直承蒙你照顾她。我就剩静儿这么一位可亲可信的亲人了,所以她的恩人我绝不会出卖。”

薛琬容双手紧抓衣服,将那里抓成一片褶子。

歌女看她这个样子,又问:“你……想不想见静儿?”

她倏地抬头,双目大睁,“静儿?她、她在你那里?”

歌女笑道:“是啊,她说在路上和你跑丢了,遍寻你不着,就冒险回了天城来投奔我。我那里也不好收容她,所以将她安置在附近的一户豆腐坊中,就在城南林萃街东头的张记豆腐坊。”

薛琬容神情激动,双唇微颤,“好,我、我一定去看她,谢谢你。”

“昙娥,你跑那么远干什么?船开了,还不过来?”

不远处的其他歌女在招呼,昙娥忙应了一声跑过去。

船的确开了,巨大的画舫需要几十名船工一起划动才能缓缓离开岸边。

凭湖临风,水波都瓣,船桨划动水浪的声音和歌女们的歌乐声,让薛琬容有了几分迷蒙的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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