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她挣扎着,有条线在心里拉锯。
一边是她相守终身的夫婿,一边是对她忠心不贰、与她患难与共的丫鬟,谁轻谁重难以丈量,她的良心不容许她有一丝虚假。
「本王只说这一回,过了就没了,爱妃考虑清楚了吗?」她的迟疑也未免久了一点。
南宫夜色忽然很不是滋味,谁是她心头上的唯一还需要犹豫吗?天字出头是为夫,他是她的天,她悬悬念念的人只能是他。
一个奴婢算什么?竟能与王爷相提并论。
「再等一下,妾身想一想……」好难做的抉择,他们对她的意义不同,各有轻重。
「想?」他抿起唇,臂枕脑后,假意佯睡。「本王乏了,不想说了。」
见他孩子气的使性子,单无眠失笑地俯身趴在他胸口。「王爷,你是妾身的命呀!妾身哪算计得出有多重,命都掐在你手中了,人家还能不跟你一生一世吗?」
闻言,他上扬的嘴角遮不住笑意,「就会给本王灌迷汤,你这张甜死人不偿命的小嘴儿,本王爱得很。」
不只话语动人,还是尝起来如蜜的香涎。他满心欢欣地按下她头颅,热切地吻得她桃腮泛红,气喘吁吁。
「王爷……」他的手……又在摸哪儿呀!好羞人。
南宫夜色抚着凝脂般滑嫩纤腰,顺着起伏往下揉搓,心随翻腾的情欲回想那不堪想起的情景……
「……当我还是一名皇子的时候,不知天高地厚,锋芒太露,一心只想获得父亲的赞扬,以为勤学武艺、饱读兵书和治国良策便可为父皇分忧解劳,那时的我不晓得皇子太过出色会遭嫉……」
一夕间,风云变色,他一路平顺的世界彻底颠倒,换来的是危在旦夕的命运。
他不死,随时有人伺机等着要他的命,让他活不到皇上退位那一日。
可他又不能死,让隐身幕后的人称心如意,他的生死攸关社稷百姓、黎民苍生,不该葬身宫廷夺权的阴谋下,他必须使自己更强大,而壮实自身需要时间。
「当时的夏侯在我清醒时狠给我一拳,打出我嘴角血丝,又捉乱我的发,扯破我衣裳,大声向来探视的宫中太医宣称二皇子傻了,恶疾难医。」那一拳,打得他差点昏厥,至今仍难以忘怀骨头易位的痛。
但他保全他,夏侯的重拳取信了一国之后,他才留下一条命,得以在危机四伏的困境中生存。
「谁想害你?」单无眠听得鼻头发酸,既心疼他的遭遇,更痛恨想害他的人。
拧着眉,他笑得冰冷,「这事你别管,你只管安心的当我的乐王妃,外头的事我会处理。」
「王爷,你在敷衍妾身。」他不点明真正的主谋者,她哪能宽心地若无其事。
「你别给本王添麻烦就是帮忙了,下回不许再往刀口冲,有多远离多远,你那一冲,本王的心差点停止跳动。」他从未如此惊慌过,即使他十五岁生辰那日,命在旦夕。
「王爷……」她动容地低唤,多少深情在其中。
南宫夜色看出她眼底的爱意,心弦一动,那邪恶的手心包覆两腿间最柔软的蜜ye,轻轻探刺。「帮本王生个娃儿吧!像你一样温婉可人。」
夫妻间不用说爱,一切尽在不言中。
翻动的被褥里,娇喘不断,全无赘肉的男子身躯覆在娇柔女胴上,婉转吟啼出男女间深远的情意绵绵,不间歇的情浓意长。
风儿吹动缝了一半的衣裳,东升日头挂在树梢,一室春色羞红了牡丹,半开花瓣半掩面,昨夜停留的清露往下一滑,滴入泥土里。
生命,正要开始。「……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
一盏灯燃着,随窗外透进的风忽左忽右的摇晃,时明时暗地照出佛堂的摆饰,一尊大明菩萨慈相庄严,供奉佛桌上。
一只木鱼叩叩叩地敲出声响,焚烟嫋嫋地绕室清香,心境平和的素衣男子未束发,面容端静地盘腿而坐,口中低念着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一遍又一遍、一回又一回,不厌烦、不躁急,心平气和,仿佛世事再无牵挂,人生也是一场空,唯有佛祖长驻心中。+
蓦地,一道悄然身影接近,未见其人先闻其香,浓香野艳。
「嫣儿,别再费尽心思了,今生是我负了你,你我难成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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