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昆明,若想问什么的话就问吧。”她似笑非笑地叹口气,举起一只手,“我保证,若有半句虚言,那么我——”
“你不用起誓。”他敛眉,望着她那双灵动俏皮的眸,静静问,“刚才你对那人说的话,又算什么?”
“你说呢?”
“要我说,那只不过是你打发追求者的一个借口。”
她微怔,望进他那极为明澈的眼眸深处。是什么时候起,这双原本纯澈的眼眸里有了淡淡的忧郁?这样想着,她的心竟有一种仿若被一根极细的丝线缠绕收紧的揪结感,心跳也开始加快。
“你……为什么这么想?”她轻问,音线微微喑哑。
“难道不是吗?”黑眸紧紧盯住她,有些孤注一掷的意味。
阿宝怡颜悦色,眼神渐渐变得柔和。又是一阵冷风拂来,隐隐透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抬头去看,原来是后园的梅花开了。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如此良辰美景,她实在不愿与他多做争执。
“很抱歉毁了你的清白。昆明,明晚请你看电影,如何?”转过脸来,她向他嫣然而笑。
“这,”他紧盯着她,“又是你打发时间的消遣?”
她闻言,眼光似是黯了几分,温柔的神态却始终不变,凝望着他。
在这样的目光下,像之前无数次那样,昆明心跳开始加快。他心里莫名地一涩,很快地,“我去。”他说,毫不犹豫,只为她那一瞬间的温柔,“我去。”
他音线喑哑,轻道:“你……不许反悔。”随着十一月中旬的到来,大事不妙的感觉很快就得到了应验。
那天,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降落。窝在公寓摸了一下午麻将的阿宝如往常一样惨败,在众舍友的威逼之下,她只好第N次去了校外的关东煮店。
在这微雪初霁的时分,手里提了几盒千年不变的关东煮走进校门。戴宝心回头,再回头,终于在走到悄然无人的木兰路上时,因频频回头而踉跄了一下,“哎哟”一声惊呼,摔倒在地。
惶乱的脚步声响,面前很快出现一双手,“你……你没事吧。”
一双温暖的手握住了她细细的胳膊,试图把她拉起身。戴宝心定定望着面前的人,忽然抿嘴一笑。
望着面前隐隐透着狡黠的笑脸,昆明蓦地反应过来,“你——”居然是假摔?
又来了又来了,她就这么喜欢涮他吗?
阿宝忍不住笑起来,反手紧紧地扣住他的手不让他离开,“昆明,为什么跟踪我?”声音轻轻地拂在他耳边。看上去这么乖的男孩,什么时候学会这一手了?从小就厌恶被男生跟踪的阿宝有些不悦地盯紧他,“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你……先站起来。”他低低地说,一时面红耳赤。两人离得很近,就这么半坐在路上,姿势真是有碍观瞻。
顺手接过她手里的食品袋,小心地把她拉起来。
“多谢。“她起身,态度很潇洒自在,显然习惯享受男生们的风度和对她礼貌的照拂。
真不公平,有些女孩,似乎天生就适合做一颗被捧在掌心里的珍珠。
经过院礼堂时,入口处贴满了周末电影的宣传海报。不好的记忆涌上了脑海,昆明适时地别开脸,视而不见。走出几步后转身一看,却见她正在电影海报前驻足,饶有兴致地观望。
昆明隔着一段距离等她,却避免看她的表情。
她是什么意思?非得让人记起之前那不愉快的往事吗?明明他都想忘掉那件事,明明他已鼓起莫大的勇气重新出现在她的面前,怎么她偏偏这么不懂得变通?
是太过小心眼了吗……昆明怅惘自问。
“昆明,你生我的气吗?”身后传来轻悄的脚步声,以及他熟悉而陌生的、她身上那清婉的香气。
“……若是换作你,又如何?”决定不再逃避的昆明,语气有些锐利起来。被人放鸽子、当作消遣,在想放弃的时候偏偏又听到她说的那些什么把他比作宣纸不敢书的鬼话,恐怕,即使是神仙也做不到心平气和。
阿宝苦笑。
临近女生公寓楼前的时,脚步渐渐慢下来。阿宝欲言又止,抬头,“若是……若是——”
还没说完,忽听不远处传来一声惊喜的叫喊:“阿宝!老天,你让我等得好苦!”叽里咕噜的日语来自一个穿橘色滑雪服式样外套的俊美男孩,他走过来和阿宝用日语打招呼。
昆明很快敛起眉,内忧尚未解决,外患又起。这个男生,他记得这个东洋鬼子。精致俊美的面容在此时带着孩子似的委屈,正在用不大流畅的普通话向她抱怨自己等了有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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