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策鄙夷地说:「好个贞静贤淑……看来陛下对您母后知之甚少。好吧,今日我答应了别人,不在您面前说您母后的是非,便只说她指使刺客杀人之事,此事已确蓄无疑,微臣那里不仅有刺客的口供,还有刺客所得的赏银为证。那些赏银,都是成色极佳的金锭,每一个的底部都刻着「天雀亨通」的字样,还有宫内监银司的私印。若非宫内之人,谁能拿碍出这样的金子买通刺客?」
「这……光这样也不能证明幕后主使就是母后!宫内的嫔妃多了,就是太监宫女,也说不定……」赵念康誓死扦卫母亲的名节。
但轩辕策却懒得听他辫解,「陛下是要微臣把那名负责替太后传话的太监带到这里来吗?那太监姓董,凉州人,今年四十七岁,自陛下出生起,那太监就在宫内专门伺候你们母子,陛下应该认得。」
他从袖中抛出一件东西到赵念康的脚下,又说:「这是那刺客从董太监手中获得的一面腰牌,说好事成之后,凭此腰牌进出后宫,面禀刺杀始末。陛下看清楚,那腰牌的背面有太后寝宫的名字,这字迹是否人为造假?」
赵念康检起那腰牌,只看了眼,便像遭受青天霹雳,嘴唇哆嗦了半天才开口,「母后……为什么要做这件事?也许是下人唆使……朕要先回去查明白……」
「陛下心底相信早已明白,太后要杀明烟、挑起臣子间的内斗,无非是为了保住陛下的皇位。你少年登基,大权不在自己手中!她身为太后,后宫不能干政,只能出此下策。陛下,都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太后命人行凶,又该当何罪?」
他语气都弱了下去,「爱卿……她就算有错,也是朕的亲娘……朕不能送自己的母亲让刑部问罪。」
「是,微臣能够体谅陛下与太后的舐犊情深。所以微臣从一开始就说,要与陛下做一个交易。」
「你想交换什么?」
「以太后之罪,换季道远之命。」
赵念康的身子一颤,「你是要朕准你除掉季道远?」
「季道远并非清白之人,我想陛下大概也早就看出来了。先不说他近日一直忙着和东辽暗中勾结,兴风作浪。光说贪污这回事,慕容老侯爷那边已查出季道远在这半年间,一直从国库偷运官银,在外面化银重铸,中饱私囊。这件事,陛下去问慕容归鹤和户部尚书,必然就能将一切了解得一清二楚。」
他犹豫地说:「季道远……朕是不喜欢他,他若是真的有罪,朕也一定不会放过他。但是他毕竟是先帝亲命的辅国大臣……你也说了,朕没有亲政,朕还没有能力真的……」
轩辕策朗声笑道:「陛下,微臣从一开始就说了。您虽然没有亲政,但是倘若有赤胆忠心的臣子,即使年幼,您的圣旨一样有效力。微臣这次进京,要的就是陛下的一个首肯。倘若您同意,微臣明日就可派兵抄了丞相府。到时候人证物证,也会一同呈到刑部去,绝对可以给陛下和天下人一个满意的交代。」
赵念康有点胆怯地盯着他,「若朕……不答应呢?」
「不答应,微臣只好写上一纸告知文,将太后的罪行昭告全国百姓。到时候不仅太后死罪难免,皇家的天威颠面也要荡然无存了。」
他一听脸色大变,恨声道:「轩辕策!你该知道联最恨人要胁!季道远一天到晚端着辅国大臣的架子要胁联也就罢了,你居然也敢要胁联!若联今日答应你去抓季道远,焉知你明日不会拭君篡位,不会把太后的事情昭告天下?你已经造反一次了!你这个人哪里有半点信用可言?」
轩辕策对他的暴怒全然不以为意,「陛下当然可以不信我,但是您别无选择。今晚您回宫,可以去问您的母后是否做了那些事。看微臣是否冤枉了她?其实到时候不管有没有陛下的手谕,微臣一样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我之所以在这里和陛下做这交易,完全是因为明烟心中有你这个皇帝,而不是我轩辕策怕你这个皇帝。」
赵念康死死地瞪着他,冷声说:「轩辕策,朕现在还年幼,无权无势,所以任你欺负。等朕亲政,朕一定会要你再不能像现在这样猖狂?」
他微微一笑,「那微臣就拭目以待了。」深夜的后宫很是清冷。焦急的苏太后不知道是第几遍问宫女了,「陛下怎么还没有回来?不是说要回来用晚膳吗?」
婢女回答,「奴婢已经去问过张公公了,他说从东山回宫,怎么也要走两三个时辰,也许陛下白天玩得累,就在东山的行宫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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