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高兴的话,把你打瘸了也行!”
她没有再哼半声,这个时候,父亲气得颤抖的手紧紧地握住手中的拐杖,无比气愤地说道:“那个混小子到底给你灌了多少迷药,你居然为了他给我躲了整整两年,现在还为了他把自己的亲生父亲告上法庭,我养你教你那么多年,难道就养出了个比猪还愚蠢的女儿吗!”
原来,连父亲也误会了她与贺剑之间的关系。
“随我来!”说罢,也不顾她,父亲撑着拐杖就往螺旋梯走去。
从后面看着父亲的背影,那即使依赖了拐杖还是不稳的步伐,只觉得格外格外的难过。
以往,她都不敢直视父亲的眼睛,老觉得父亲是高高在上的,无人可比的,可如今,父亲在她的眼里也不过是个已老之人,并且是,空有支配欲望却缺乏亲情的老人。
心不在焉地跟在父亲的身后,只见父亲停在书房门前。
看过来的目光,尽是对她的挑剔与不满,“你的许Uncle就在里面,等下进去一定要好好赔罪,别再给我丢脸。”说罢,也不看她便把门推开。
天知道父亲哪来的笃定,认定了她必然顺从就如以往?
走进书房,许文生就摊坐在古色古香的红木凳上,一双充满了算计的眼,正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给许Uncle奉茶认错!”
她看了父亲数眼,默默地照做。
然后,被指定坐在父亲的身边,陪衬品似的,听着父亲与许文生之间那无聊又虚伪的对话。
直到——
“女大不中留,好,既然文生你这般有诚意,就让他们的婚事尽快办了吧。”
她愣住,终于知道父亲半强迫她过来的目的了。
“说的是说的是,总比老是被那些无聊的媒体把你的宝贝跟那不长眼的混小子扯到一块的好。以后……我们就是亲上加亲了。”
许文生说罢,对一直站在身后的保镖吩咐:“把少爷叫进来。”
说罢,又转向她,一副和蔼可亲的恶心表情,“熙康,我的宝贝儿子你一点都不陌生了,我保证他一定会好好疼你的。”
然后,在这个让人一再失望的场合里,某人出现在眼前。
她,意外地站起来,瞪着同样意外地看着她的人。
“来,熙康,让许Uncle再一次给你重新介绍——许云希,我失散多年一直流落在外的儿子。”
儿子。
她失神地看着沉默地站在眼前的希。
原来,使得心底一直不安的预感,就是这个……有一种状况,外界失去了你的音信,无法与你取得联系,这叫失踪。
有一种状况,外界会透过第三者知道你在哪里但无法与你直接取得联系,并且你会被人严密看管,这叫绑票或软禁。
这两者有什么区别?
区别在于,对于黄熙康而言,第一种情况发生在两年前,另一种是现在进行时。
而且,很明显地,有两个人会反对她的看法——她的父亲以及那个笑容很让人噩梦的许文生。
“熙康跟我们云希也数年不见了,不如就趁着这个机会,在婚礼前好好相处一阵吧。”
醉翁之意不在酒。
“对了,我有一幢别墅是打算送给云希新婚的,婚礼前,你们小两口就在那里好好培养一下感情吧。”
反无论如何,她在非自愿的情况下,被许文生带走了。
以蒙着眼的方式带她前往,美其名曰是要给她一个惊喜,再笨的人都知道,不过是防止她有机会逃跑罢了。
视力被夺去后,似乎其他感官的能力就会变强。
待所有人都走了,安静的空间里,她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另一个人的气息,不过,那个人只是待在一个距离她很远的角落里,不声不语的,也不过来给她摘掉脸上的布条。
说实在,没想过会在案子结束以前就再见到他,更没有想过会以这种方式。
但无来由地,多了个身份的他非但不让她感觉陌生或害怕,反倒让她有种终于可以松一口气的感觉。
这时,脚步声响起。
她抬起小脸,感觉到停顿在自己面前的他。
本以为他是要摘掉她眼前的布条,谁料他却迟迟没有行动,半晌,听他说道:“为什么贺剑会让你落入你父亲的手里?”
黑暗里,内心仿佛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
心里也仿似听到了跟耳朵听到的不一样的言语——在此之前,她不知道这种酸溜溜的语调代表了什么,不过,现在细想,应该就是“吃醋”吧?想到这里,她微微地诧异着,然后,感受着自己微快的心跳回答:“希,刚刚你一直不说话,也不反对他们的安排,是因为你打算在只剩下我们的时候放我回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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