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她笑盈盈地看着他。
他还是不说话。
朱丽妍继续道:“罗敷闻言,立即怒道:‘使君怎么这么愚蠢!罗敷已有夫君!罗敷的夫君为人洁白晰,数千人中唯有他殊于旁人,精彩非凡。’然后使君便只有恹恹离去。”
这一次,吕不韦没有表现出怒气,只是冷笑一声,端起凉粥,继续喂她。
她轻启红唇,含住勺子,挑起眼看着他。
他一使力,把勺子从她嘴里拔了出来,舀了另一勺。
夏日已入最后的灿烂,阳光炫目,明与暗的交错之间有着因衍射而形成的七彩光华。
日子,又不能避免地陷入了无聊之中。生活被圈定在四方的房间与四方的院子里,却有种与衣服上的花纹一样的孤寂的美丽。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
轻声唱着歌,朱丽妍貌似快活,实则无聊。
吕不韦仍是那般轻轻地走来,只不过手里抱了一具琴。
朱丽妍眼睛亮了亮,嘻嘻笑着道:“送我的吗?”
“当然。”吕不韦也笑。
朱丽妍喜滋滋地将琴放在腿上,拨弄了几下,道:“谢谢哦。”
吕不韦道:“你我何须言谢?”
朱丽妍眯起眼,“为了表达我的谢意,我再跟你讲个故事吧。”
吕不韦也眯起眼,道:“好啊。”
“在很远很远的西方,远到超出你的想象的地方,有着异族的神癨。太阳神爱上了河神的女儿,他热烈而疯狂地追求她,却让她感到害怕。他不停地在她身后追赶,她却不停地在前面奔跑,希冀可以摆脱他。直到她失去所有的力气,即将被他追上时,河神的女儿向她的父亲求救,而河神回应了她,将她变成一棵月桂树。而太阳神只能抱住那干瘦的树干。”
这次她一口气说完,然后定定地望着他,他也定定地望着她。
猛地,他一把挥开她膝上的琴,琴滚落在地,发出巨大的声响。
朱丽妍连心疼都来不及,就被扑倒在地,动弹不得。
她仰望着他,他的眼里有怒火与另外一种她并不陌生的光。
“你宁愿当一棵树?”他嘶哑地问她,却并不需要她的答案,而是倾身撕咬她的唇。
这次,她没有挣扎,既然已经逃不掉,何苦再浪费精力。
以前看的小说里总是这么描写,说情欲是一片海,人们在海里浮浮沉沉。她以前不懂,总是被忽悠得一愣一愣的,而今她懂了,却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唯有他粗暴的温柔借由肌肤的接触传达了过来,不说刻骨铭心,却也销魂蚀骨。
泪水不知为何流出了眼角,也许,是为了诱哄他温柔的亲吻。
等她慵懒到连手指都动弹不得的时候,她看见他坐起。黑发披散在他的背后,他俯下身子,用手撑住自己的额。
“你不是处子。”
他的声音还残留着刚才的缱绻,在房间里回荡,有些空灵。
好冷啊。明明刚才还很热的,可是一离开他的怀抱就冷了起来。两年前,那一晌的贪欢均是她一手安排,她故意将那段记忆不在他的脑海里留下任何踪迹。
她做到了,且做得很好,可为什么还会怎么苦涩。
“那又有什么奇怪的?”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这个炎炎的夏日,与她的身体一样的冰冷。
“魏无忌?”他还是没有转头看她。
她想她答是他会是什么反应,答不是,他又会是什么反应。
可还没等她做出回答,他就转过头,再次紧紧地抱住她。
她几乎要叹息了,好温暖。
“不要说。”他的语气带着恳求,然后他又开始绵密地吻她。
“若是心里觉得不痛快就放我走。”她在他的亲吻之间说道。
他支起身子,凝视着她,道:“死也不放。”
她终于叹息出声,然后抬起手,勾住他的脖子,主动攀附住他。
人们讽刺女人,说女人是菟丝花,依附于男人,柔弱却没有骨头。
此时,她只想大笑,她不是菟丝花,而是凌霄花。比菟丝花攀爬得更高,她在凌霄的枝头笑看一切。
她笑看她的生活,而她的生活几乎可以写成一本穿越小说。
会是happyending吧?
政治老师在讲中国的社会主义化进程的时候说,即使过程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
许多有心人都知道,文信侯府里豢养了一个女人,深得文信侯宠爱。
人们都称她为丽妍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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