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旁捡起一根树枝,朝着他的身体捅了捅,突然,那人猛地张开双眼,吓得她连忙丢掉树枝,摊开手,欲盖你彰地向对方表示凶手不是我。
那人的目光太可怕,如果不是她的腿骨子太硬,定要吓得一屁股摔在地上。她使劲儿拍着自己胸口,满脑子都是他那双狠厉的眸子,好像她变身成小兔子,而他是饿过三天三夜的大野狼。
那是一双充满杀机的眼睛!
眼看着他身下被血染成深褐色的泥地面积逐渐扩大,她知道他身上肯定有不少伤。
她再向前一步,谨慎细心道:「你别吓我,我学过一点医术,如果你信得过我,就让我帮你看看。」
他的眼光在她脸上流连,之后缓缓闭上,当他同意了,她小心翼翼走到他身边蹲下,抓起他的手,测一测他的脉搏,再翻翻他的眼皮。
呼……幸好,他表现得很「昏迷」,没再用眼神吓她。
「丫头,他怎么了?」见诗敏靠近那人,云娘也跟着向前几步。
她转头回答,「他目前还没死,不过再不医治的话,大概也没多久好活了。」
「丫头,这人拿刀子呢,会不会是什么山林野盗、朝廷要犯的?救下他,咱们会不会惹事?」她不是见死不救之人,可他那模样……他们不过是平民百姓,千万别惹祸啊。
诗敏考虑须哭,说:「放着他,他必死无疑,若是报官,将人往牢里一丢,他也脱不了个死字,我瞧,还是先把人给救下来吧,在伤好之前,他大概也没力气惹事,等他一清醒,我马上问个清楚,若他真是朝廷要犯,我就让张叔去报官把他给抓起来。」
云娘仍旧犹豫,可诗敏等不及,扬声道:「张叔,你快来帮忙,把人给抬上马车。
姑娘发了令,张叔连忙应声,一人扶一边,把青衣男子给抬进马车里。
诗敏看了看地上,在路旁大树上折下几根带叶树枝,飞快往泥地抹几下,让沙子把血迹给掩盖起来,她担心前头还有血迹,往前跑过近百步,再无发现后方才折返。
她跑回马车边时,张叔已经备好车,舅母虽然害怕,却也鼓起勇气坐进马车里,照料受伤男子。
诗敏没进车厢,她盼咐张叔车驾得慢些,双手拖着那把树枝坐在后面的木条上,马车往前行,她不停挥动树枝,将地上的车痕给抹去。
见她这样做,云娘不禁打心底佩服,一个十四岁的丫头,处事竟如此韵密,如果她不是女子,成就怕是不比钫敏差。
奶娘没想到,不过是去巡一趟橘园,竟然会带回一个男人。
诗敏来不及解释,让张叔把人往自己屋里扛去,她却转进师傅屋里,寻了瓶药丸,带回屋里。
云娘也机灵,转身就盼咐下人烧水、送两醚酒及炭火过来,并叮嘱奶娘几句,千万别让人进屋,东西送过来,放在屋外就好。
云娘先转回自己屋里,找来针线和一匹白棉布,再走回诗敏屋里。
诗敏的屋子分成里外两间,外面有桌椅、茶几和木柜,里面那间才是卧寝处,她进屋,热水、炭火和酒都已经送进来。
云娘照着诗敏在马车上的嘱咐,请奶娘当帮手,先将白棉布剪成条状,饱过酒水、再用炭火烤干,自己」是捧着针线和热水走进寝居。
诗敏已经用一把剪子将男子身上的农服剪开、除去,所以他全身赤裸,只留下半条裹裤遮住重要部位,所谓的半条,是因为诗敏将人家的裹裤一口气剪到大腿处。
她把男子像煎鱼一样,前前后后翻个透彻,先将他身上每条伤口都看清楚、摸明白。
他的伤口都集中身前,可见得是正面迎敌,背后也有伤处,但多是拳脚造成的疚伤,但除了这些新伤之外……
她忍不住叹气。这家伙不知道招惹过多少人,竟个个都想要他的命似的拿他当砧板剥。
背上那条从左肩往下斜切的旧伤疤,当时定是深可见骨,而腿上那道口子面目挥挥,可以想象初初受伤时是怎样的血肉模糊,诗敏倒抽气,为的不是他的新伤而是那些骇人的旧痕。
「丫头,他还好吗?」云娘低声问。
「肩膀上的箭伤比较深,其他的还好,没伤及骨头,他大概是失血过多,才会昏迷。」
诗敏回首,幸好,情况没想象中那么严重,她倒出一颗药丸兑水化开,偏头想想,觉得不够,又倒出两颗,药丸化开后,她往他嘴里灌。
教她感到意外的是,就一个昏迷的病人而言,他相当容易灌药,这病人不是配合度太高,就是求生本能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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