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见自己声音里的颤抖,而他听见她心底的哀求。
捧起她的脸,傅竞认真回答,「然后,不走了。」
「不走了?你大娘和大哥要是找到你,怎么办?不会有危险吗?」
「他们都死了,再也危害不了我。」
也危害不了她,所以他出现在她面前,光明正大。那年他七岁,无法保护母亲,现在他已长大,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的女人,不教她受分毫委屈,因此……
江媚娘、莫鑫敏,等着吧!
「是你杀……」她吓得双眼倏地膛大。
他笑出满口白牙,捏捏她的脸,笑道:「不是我,是天理昭彰」
「我……」她迟疑着,不确定可不可以问这么私密的事。
「我可以告诉你所有的故事。」他接下她的迟疑,笑道:「上床吧。」
「上床?」她不相信自己耳朵听见的。
「不上床,怎么配合江媚娘和莫鑫敏演出一场好戏。」
他把被子折成软枕,准甫在床头,拉看她除去鞋子,一里一外,在床上躺下。
「什么好戏?」因为好奇心,她躺下,虽然心知不合规矩。
「他们不是要把李海廷送到你床上吗?如果李海廷发现床上多了个男人,心里不知道会怎么想?」想到这里,他居然忍不住拉开嘴角,微微一笑。
「可是这么做,我的名声还是遭殃了,不如,你直接带我回庄园吧。」
「不,江媚娘和莫鑫敏的事得解决,就趁这一回彻底处理吧。」他可不希望有个刁钻的丈母娘,在自己跟前比手划脚。
「彻底处理?」
「相信我。」他拍拍她的脸,一弹指,桌上的火烛灭掉。
她还有话想问,他却先开了口,转开她的话题。
「记不记得,我告诉过你,关于我大娘和父亲的事?」
「记得,妻妾相争,孩子遭罪,你母亲死了,她却不肯放过你。」这种事几句话就能交代清楚,只是谁晓得,里面饱合多少酸楚。「你猜,为什么我已经远游天涯,他们依旧不肯放过我?」
她摇头,侧过身,在黑夜中注视他闪闪发亮的眸子。
「我自小比一般孩子聪颖,师傅常夸奖我,将来定有一番成就,而我的大哥性情凶残,执迷于权位,却好高惊远,不肯脚踏实地好好做事。」
「你爹怕把家业交到你大哥手上,将毁于一旦?」
「没错,我大娘知道此事,便联络她的娘家人,想尽办法要除掉我,在我母亲被杀那天,我母亲将我藏进床下密洞里,我虽然双眼不能视物,但耳里清清楚楚听见杀手和我母亲的对话,那年,我七岁。」
「后来呢?」
「舅父曾经问我,肯不肯隐姓埋名,自由自在过一生,我回答他『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后来我才明白,那是舅父在试探我,于是我们到了漠北,舅父请很多师傅一起教导我,他们教我读书、练武,教我营商、兵法,教我许多复仇需要的本事,就这样,我、舅父和师傅们生活了八年。
「在他们的帮助下,我建立起自己的生意王国,我把生意做回京城,打算一步步垄断大齐的经济命脉,军队是力量,白花花的银子何尝不是力量?我只是没想到,自己酩似父亲的长相,让我的身分曝了光,之后许多年里,我就在大哥和大娘的追杀中过日子。
「在我回京那年,我在晋州遇见一个小女孩,她十岁,母丧,她一路哭着跑上山顶,圈起嘴巴对着山谷哭叫大喊,她不甘心、她愤怒,她抑郁的眼神不像个十岁小孩,从那时候起,她便挂在我心上。」
是他?!他讲的女孩是自己,傅竞就是那个躲在树上、和师傅交手的白衣少年?!
「你那个时候就……」她心急想问。
「嘘。」他的食指压上她的唇,低声在她耳畔说:「有人来了。」
是李海廷?
奇怪,傅竞出现后,她便忘记这个男人,忘记害怕,忘记他曾带给自己的伤害,是因为有傅竞,她便有了安全感?
「想不想知道当年的情况?」她在他耳畔悄声问,但他来不及回答,门己经被打开。
李海廷进门,先是小腿撞到椅子,他惊叫一声,整个身体往前扑,可他运气够好,手撑地起身时,竟没压到碎瓷片上。
诗敏坐起身,凝声问:「是谁?」
李海廷痛得想破口大骂,却硬生生忍下来,他缓下声音,回道:「莫姑娘,你别着急,是我,李海廷,海廷倾慕姑娘已久,上门求亲却遭拒,不得不出此下策,还望姑娘从了我,日后我定三媒六聘、大红花轿把姑娘给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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