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他纠缠得不可开交之际,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疯狂地想:也许结婚并不是多么可怕的事?至少不会比他的纠缠更可怕。
不!不对!秦珂猛然摇头。她绝对不容许自己产生这样软弱的念头!她讨厌结婚,这一辈子都不打算把终身托付给某个又笨又色的男人;即使那个人是看似条件上佳的唐仲行,也绝对不行!
此刻,她正站在酒吧门口的人行道上,抬头看了看用那银色油漆漆成的“匹诺曹走开(21)”五个大字,又将视线投向了那块布满自己娟秀字迹的小黑板——
如果爱我,请不要骗我;如果骗我,请不要让我知道;如果让我知道你骗我,请收拾你的行李,离开我远远就好。
每次看见这五个字和这几句话,她的心就会回复往日的坚硬和冷凝。那些所有关于恋爱的不切实际的缥缈情绪,也会被迅速阻挡在她的心门之外。
她——根本不需要男人,也不需要爱情。区区一个唐仲行,不足以摇撼她的信仰。秦珂这样告诉自己。她走上台阶,掏出钥匙开门,炎炎夏日的午后阳光炙烤着她的背部。
“嗨。”钥匙插入锁孔;同一时间,身后又响起那个熟悉的声音,“不好意思,我又来了。”
到了今天,秦珂已经丝毫不感意外了。她转过头,凶巴巴地瞪着来人,“你究竟有没有工作?”如果有,那为什么天天往她这里跑?
“我的工作比较自由,不需要每天在办公室里坐足8小时。”唐仲行把手一摊。尽管她脸色很臭,可是他的心情却相当好。
“你到底是干哪一行的?”她没好气地睨着他。
“我在弗洛森集团旗下的广告公司担任创意总监,不管出了什么事,都有大哥罩我。”他贼笑着一笔带过自己的工作,接着又开始嚷嚷:“好热啊,开门让我进去吧。”
又来了。秦珂朝天翻了个白眼,“不是叫你别来了吗?既然觉得热,就回家吹冷气去吧。”
“又赶我走哦?真令人伤心。”他捧心哀叹。生平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也可以为一个女人耍宝到这种地步。
唉,可悲的小唐。不过——谁叫你喜欢上这个怪女人了呢?你的喜好这么特别,为此吃些苦头,也算是理所应当。唐仲行在心里安慰自己。
秦珂打开门,颇不情愿地侧过身子给他让路,“今天可是最后一天了啊。”她凶巴巴地警告着。
在这段日子里,每天都是他与她见面的“最后一天”,但又因为他的坚韧不拔而变成了“倒数第二天”。
小唐欢天喜地跑进酒吧,回头冲她微笑,“谢了。”
秦珂没辙地跟在他身后。人们口中所说的“烈女怕缠郎”,大抵就是指现在这种状况。
唐仲行笑嘻嘻地在吧台前的高脚凳上坐下来,十分主动地接过秦珂手中的酒瓶为自己倒了一杯,摆出最纯真最孩子气的笑脸道:“每天我都是你的第一个客人。”
秦珂翻个白眼,“是呵。”就是不知道他要“每天”到什么时候!
“我这么支持你,不感动吗?”他又问。
“不感动。”她冷冰冰地回答。
“如果换作是别的女人,一定会感动到以身相许的。”他小声嘟囔。
“无聊。”秦珂懒得再和这个男人斗嘴。她拿出橱柜中的雪克杯和各种原料酒,开始为傍晚的营业做准备。就在这个时候,小唐的特大号俊颜猛地凑到她面前,把她吓了一大跳。
“你——以前真的没有谈过恋爱吗?”他一字一句地问,眼中闪着几分淘气的探究。
好无礼的靠近,好无礼的问题。秦珂连忙后退,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然后生气地瞪他一眼,“不要随便过问别人的私事。”
“你是我决定要娶的女人,不算外人吧?”他眼也不眨地迅速回应,换来她的再度怒瞪。
“别再满口胡说了,我是不会嫁给你的,就连和你牵一下手都不可能。”她板着脸,努力忽略心头涌起的小小悸动;手上则继续工作,把硕大的冰块狠狠碾碎在酒杯里。
唐仲行却微微一笑,伸手到她杯子里偷了一块碎冰,放进嘴里嚼了两下,然后道:“秦珂,我们可是接过吻的。”他看上去很得意。
秦珂蓦然涨红了脸,“喂,你正经一点!”羞死人了!这男人不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吗?那种近乎土匪一般的恶劣强吻行径,他怎么好意思再提起?
“你要否认已经发生过的事吗?”他挑眉。
“你——”她被他气得语塞,“反正那天晚上的事是一个错误,是一场噩梦,是、是魔鬼上身!我已经完全不记得了,你也不准记得!反、反正,从今以后不准你再提起一个字!否则我就报警,告你非礼——不,告你诽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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