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柄剑?我瞧见的似乎只有一柄。”
“还有一柄早已被人取走了。”
“宝剑成双,为何只取一柄?”
“剑台上的神剑普通人是拔不出来的,能取走一柄也相当厉害了!”水蚨带着几分轻蔑斜瞄着她,问,“你想不想试试?”情梦关心的不是剑台上的宝剑,虽听出水蚨言语中的轻蔑,她也只是一笑置之,转而问道:“你是天城的半个主子,如此说来,在天城做得了主的除了你还有一个人,不知那人是……”
“你不是早已见过他了吗!”
水蚨不说明白,情梦也猜到了几分,“是贾人?”
“你还算是个聪明人!”水蚨夸人的语气很轻浮,略含嘲弄,“城里的人打了些兵器就卖给贾人换些小钱养家糊口,贾人也算是他们的衣食父母,城中的铁匠多半会听他的话,他也算天城的半个主子!宫主还有什么疑问吗?”
“有!”情梦直视她的眼睛,“既然你们都说天城不是天下第一楼的门户,那为何要在聚宝岭上布设奇门阵法,阻止外人入内?”
“人言可畏!”水蚨微微眨动眼睛,“有的时候谣言也会被人信以为真,这其中就包括永尊门的人。宫主不也知道永尊门的厉害吗,天城布设阵法预先防范也无可厚非啊!”
情梦绵绵一笑,绵里藏针,“听来似乎有些道理,不过,你们如果不设什么阵法故弄玄虚,索性让外面的人入城看看,谣言不攻自破,你们不就省心了?如此简单的道理,水姑娘难道就不明白吗?”
水蚨脸色微变,哼道:“你要是不信,尽管去找,看看这方圆百里有没有半座楼宇!”
情梦笑容不减,“天城四周的景致如何,做主人的必定了然于心,不如,你帮我领个路,也好让客人早些找到天下第一楼!”
“你!”水蚨高扬柳眉,怒瞪着柔柔含笑的情梦,言语上再次输了一筹,她好不恼火好不甘心,瞧着对方气定神闲的样儿,她怒极反笑,“你可真会为难人,天下第一楼在哪里,我不知道!不过,我倒是知道叶公子心里头在想些什么,你信是不信?”情梦莞尔一笑,“昨夜的戏还没演完吗?这儿可没有想看戏的人,你不妨去梨园亮亮嗓子,或许还能有人捧场。”
水蚨唇边的笑扭曲起来,“你不信?好!我问你,叶公子可曾对你提及他的往事,他喜欢什么,厌恶什么,住在哪里,有哪些知己好友,你回答得出来吗?”
一语刺中软肋,情梦轻轻叹了口气,不语。
果然!她只要一提到叶飘摇,就能令情梦乱了心神,“不知道一个人的过去,也就猜不透那个人心中所想,你就会很苦恼,对不对?”
情梦又叹了口气,却道:“我可以砸了他的酒坛子,可以逼他戒酒,但是,我不可以逼他回忆曾经的伤痛!他可以遗忘可以选择,选择和我一起面对将来,过去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将来,不是吗?”慧黠如她,其实早已看出他心中有一份隐痛,因此,虽然苦恼,但她可以等,等他完全敞开心扉。如果诘问过去会再度伤到他,那么她宁愿什么都不问。
水蚨有些动容地望着她,似乎明白了不败神话为何选择了这个女子,这是个外柔内韧的女子,慧黠多智!“但一个人是永远无法忘记过去的,你不知道他的过去就永远无法靠近他!你难道要一直等下去,等到牙也掉光了,你们还是成不了名副其实的夫妻,这种等待又有多大的意义?”
情梦心头一震,有些动摇了。她看着水蚨的眼睛,那双狡黠善变的眼睛此时透着沼泽泥潭般暗沉的色泽,似乎在等待着某个人往泥潭里陷下双足!
她微微摇头,“我若想听他的过去,也无须由别人转述。”
“你想听他亲口对你说吗?”水蚨泛在脸上的笑如同蜜糖一样甜,“这事不难,随我来吧!”
情梦看着她往外走。她走得很慢,一步步走到门外,走到曲廊尽头,即将走远。
她不是要让叶飘摇亲口吐露心事的吗?却为何要往花园走?情梦心中惊疑不定,终于按捺不住,疾步追了出去。
听到曲廊上又响起一阵脚步声,叶飘摇凝了眉端,隐隐不安,她一人想去哪里,为何不在房中歇息?
他看了看紧闭的房门,方才是自己将她推出去的,此刻却又有些不安了,心境总是这样的矛盾!
他微叹一声,盘膝闭目而坐,再度逆脉施功,想尽快恢复体力。
丹田又有一种针刺的痛感,一股逆行的内力却渐渐凝聚起来,麻痹的双足恢复了知觉。突然,一股腥味直往上冲,一手捂在唇边,手心温热,他睁开眼,皱眉看看手心里一片猩红,忽然忆起义父临走时曾再三告戒他不准再逆脉施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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