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辛容若像一摊烂泥被她甩往对面墙上,电光火石一刹那,他在被子里完成一连串动作。仰头、拧腰、踢腿,双手如翅膀一样展开。
喀嚓,被子破了,雪白的棉花化为碎片在空中飞舞,某人终于在危急关头破茧成蝶,重获新生。
“阿嚏阿嚏。”一连串喷嚏破坏了美好的画面,只因调皮的棉花钻入夜眠眠的鼻孔,让她难受极了。
“辛容若,你拆屋呀。”她抱头鼠窜,漫天飞舞的棉花快淹没了她。
辛容若立于屋内,发上衣上沾满了棉花,白如雪的棉花,越发衬得他脸色雪白。他一言不发,将夜眠眠关在屋外,自己一人拿块抹布擦床擦桌擦地板。夜眠眠在窗外看得心惊肉跳,他、他没发现地板都快被他擦出一个洞来了吗?她知道他很生气,却不知他为何生气。
经过这番折腾已日当正午,夜眠眠的肚子饿得咕咕叫,她看他擦床擦桌擦地板一个上午也不累,就溜到厨房生火做饭。
他们前天刚搬到山里,发现树林中有一栋被人废弃的小木屋,就决定住下来。这里够安静、够荒僻,可以精心练功。辛容若自那夜梦见祖师爷后,夜眠眠每天都很期待他再梦见。不过遗憾的是祖师爷再也没有入梦,按辛容若的话说,祖师爷他老人家大概投胎去了,这会儿正忙着吃奶呢。
不会的不会的,祖师爷的精神与本教同在。夜眠眠不相信,所以她天天守着辛容若哄他睡觉,等人家刚睡不久又吵醒人家,问:“见着祖师爷没?”
这种情况下,辛容若没崩溃算他意志超常。
“辛容若吃饭了,你累不累,歇歇吧。”夜眠眠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在窗外唤他,明媚的阳光映着她明媚的笑容,辛容若的闷气突然一扫而光。这样没心没肺的女子,连他为什么生气都不知,他一人生闷气不跟傻瓜一样吗?
“眠眠,今后不许我睡你不睡,不许在我睡时吵醒我,不许问我无聊的问题。”吃饭时他给她定下三不许。夜眠眠喝了一口汤,看他一眼,又喝一口,再看他一眼……如此反复,看得辛容若浑身不自在。
“你怎么不说话?看我作甚?”
她把手指放在唇边,嘟嘴皱眉,很苦恼的样子。一会儿,但见她眉眼舒展,拍了一下脑门,将手指放进嘴里蘸了一点口水,在桌上写道:“我想问你吃饱没?”
“我吃饱了,你问就好,干吗拿口水写字?”他瞥她一眼,不知她又玩什么把戏。
夜眠眠把手指浸入汤里,又在桌上写道:“你不是不许我问无聊的问题。”
砰,辛容若放下碗,拂袖而去,他又生气了。
“喂喂,你怎么了?”夜眠眠终于说话了,因为他跑掉看不见她写字,只有用嘴喊他才听得见,再说问他的感受应该不是无聊的问题。
“喂,我们还练不练功呀?”她追在他屁股后面,像一只跟屁虫。
辛容若为什么又生气?很简单。他本来打算再喝一碗汤,结果夜眠眠把蘸过口水的手指泡进汤里,把他恶心得想吐。这两人要想专心练功,看来是没什么可能了,因为生火的琐事就够他们烦了,日子在吵吵闹闹中浪费了。
“姓辛的,不要以为你是本教的希望之星就目中无人,我告诉你,我的忍耐力是有限的!”不知道辛容若为什么生气,夜眠眠也很生气。常常是好好的,他突然就摆脸色给她看,不是将她轰出房间就是自己跑掉,弄得她一头雾水七上八下。
一个没心没肺,一个心机深沉,在一起生火真是累呀。辛容若想过分手的问题,他们又没圆房。可是他跑掉不超过半天就很没骨气地回来。很舍不得,虽然个性不合,身世门第皆不配,但和她在一起,乐趣多过烦恼。每天生气其实他乐在其中,至少比以前戴着面具装伪善好。
看现在,夜眠眠跺脚娇嗔的样子多么可爱,他着迷地看着她。
“姓辛的,我不要你帮了,我自己去参加朝天风云盛会。”夜眠眠真恼了,她连行李都收拾好了,要回睡教去。
“慢着,你要做什么?”着迷归着迷,辛容若眼尖注意到她的一举一动,看样子她打算抛夫出走。
“我要走。”她抬起下巴,伸手推开他。
“不准。”他抢在她前面,挡住她的去路,“我不准你走。”
“我偏要。”她加重语气,倔强地和他对峙。
出人意料地,辛容若往床上一趴,压住她的行李,干脆耍赖,“好啊,你连我一起打包带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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