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珊瑚楼异常安静,所有的下人只要得空便会过来关心一下住在里头的主子病情是否好转。
前两天的夜里,裴珊瑚浑身湿透像只落汤鸡一般回到府里,可是惊动了裴府上下。在她刻意的隐瞒下,大家并不知道她是因为躲避二皇子才会泅水回岸边,只知道她是为了灭火不慎跌落河里,当晚便发起高烧来。
这一病,让一向很少生病的裴珊瑚足足在床上躺了两天,还下不了床。
「老张、阿木,你们两个老实说,那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三小姐身体一向健康,若只是跌进河里,怎么可能病得那么严重。这一点,老爷和夫人都觉得奇怪,你们是不是隐瞒了什么事没说?」
小院里聚集了一些下人,大家全是为了关心裴珊瑚的病情而来的。此刻,秋霞双手插腰,一脸凶悍地问着陪着主子出游的两人。
老张和阿木对看了一眼,老张这才小声地吐露实情,警告大家千万别多嘴。
「你们大家听听就好,别说出去。其实我们是遇上了二皇子,三小姐落水时一见着他,吓得不敢上船,直接泅水逃回岸边,这身子浸泡在冰冷河水里,少说也有二刻钟的时间。这件事,三小姐特别交代别让人知道。」
大家一听,全都叹了口气,这才明白,原来是三小姐遇上尅星了。
「所以,珊瑚是遇上二皇子,这才没用地泅水逃走,才会病得那么严重是吗?」
众人身后突然传来一道不悦的低沉嗓音。众人一回头,见到那一抹身着白衫的俊逸身形,全都吓得低垂着头不敢吭声。
裴琥珀见状,叹了口气,目光对上小妹的贴身丫鬟。「秋霞,珊瑚烧退了吗?」
「回大少爷,三小姐仍然有点发烧,但已经没有昨晚烧得那么严重了,方才喝下药又睡去了。」秋霞连忙回道。
「不好了!二皇子来了!二皇子往这来了,说是要探视三小姐的病情!」
一名丫鬟行色匆忙,一路嚷嚷疾奔进珊瑚楼,在跨进月洞门时,瞧见裴琥珀的身影,连忙闭嘴,急忙停下脚步,低垂着头悄悄地躲进众人里。
裴琥珀无奈地揉了揉剑眉,对这位尊贵的客人时不时的到访,明知裴府不欢迎他,仍是故意常来走动,摆明了不安好心。尤其是他喜欢找珊瑚的麻烦,还真是多年不变。
「琥珀你也在这里啊,果然是个好大哥。」
戏谑的浑厚嗓音响起的同时,伴随着一抹高大俊美的身形走进月洞门内,精锐的目光扫过在场的下人一眼,最后停留在裴琥珀身上。
「你们全都下去吧。」裴琥珀对着一干下人说。
众人连忙低垂着头鱼贯离开,一刻也不敢多做停留。
「珊瑚人病着,不方便见客。」裴琥珀一开口就拒绝让他入内探病。
闻言,阙少麟仰头笑得张狂,俊美的脸上充满兴味。
「琥珀,你此言差矣。本皇子可不是什么客人,论辈分,我比你早出生几个月,你还得叫我一声表哥。既是亲戚关系,又怎么会是客人呢?再说我每个月都会来几次,这府里上下我可是熟识得很,说我是客人未免显得太见外了,若此话传到母后耳里,只怕她又要难过了。」
这家伙拿皇后姨娘来压他,以为他就会退让了吗?裴琥珀在心里冷哼。
「说得好,你的确不该算是客人。相反的,是与我们裴家关系十分密切的亲戚。但你的所作所为却不像是一个亲戚该做出的事,尤其是你对珊瑚所造成的伤害。所以就别怪我们裴府上下只能把你列为客人之列了。」
裴琥珀处事一向圆融,待人客气有礼,唯独对他很难维持和善的态度。
「这件事已过了那么多年了,本皇子也已经道歉了,此刻再提起,只会显得你们裴家人心胸狭窄。」俊美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话里有丝警告。「琥珀,你该明白,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更何况得罪本皇子绝对是百害而无一利。念在我们一场亲戚关系,本皇子并不想与裴府交恶。现在我执意进去探视珊瑚的病情,保证不会打扰到她,若是你再不识好歹坚持阻拦的话,以后就休怪本皇子无情了。」
阙少麟脸上有抹阴沉,黑眸含着警告直视着他。他堂堂二皇子的身分,可不容许被人一再漠视,若是裴琥珀再无视他的话,那就别怪他狠心斩断与裴府的情分了。
裴琥珀俊逸的脸上无一丝惧意,深深地直视着他眼底的阴狠,修长的身形一转,走入裴珊瑚的寝房。
「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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