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聆一时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反驳,“可是……”
“乖,自己去橱柜里拿一件厚一点儿的衣服穿,我送你回家。”他柔声打断她的话,突然俯下身去,偷袭似的在她额上印下一吻。
这下她彻底呆住。
僵立于门口的岑佩蓉,表情更是如遭雷击。
“蓝飒,你……”岑佩蓉双唇颤抖着,而门内的男人却微笑着,丝毫没察觉她心口急速涌上的痛苦浪潮。
“文件放我桌上,我明天看。”蓝飒一边披衣一边简略交待,“我先送月聆回去,你走的时候记得关门。”
然后,他套上运动外套,也逼着杜月聆套了一件以后,便潇洒地揽着她进入专属电梯,匆匆离去。
他有个坏习惯,就是走的时候从不回头,也从不和身后的人道别。因此,今天晚上,他没有发现岑佩蓉绝望的眼泪。
他只是伸手揽着自己一心想要追回的女人,虽然她不情愿地在他怀里轻轻挣扎,但他没放开手。在电梯飞速下降的时刻,他的心轻快上扬。此时此刻,的确没有别的什么人或事,会比杜月聆更重要。
他们走出宾馆大堂,来到先前的那辆摩托车前头。
蓝飒拍了拍皮质座椅,“这车是租的,虽然是中古货,但用来躲避记者最好。”
杜月聆不说话。心里有些生气:刚才,他居然就那样当着岑佩蓉的面单方面宣布要追求她?
这太轻率也太霸道,她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她已经……不爱他了!五年的时间,把感情都抹去了——她在心底对自己说,怕意志不够坚定,还特意强调了好几遍。蓝飒跨上车座,招呼她:“上来吧。”她站在原地没有动——这是她抗议的方式。
“我自己招车回去。”她轻声说。
他不赞同地蹙了蹙眉,“你在生病。”
“我想自己回去。”她坚持。
这下子他的目光沉了下来,“杜月聆,你找别的时间和我怄气可以。现在十一点多了,你一个人坐计程车会被人载到郊外去卖掉。”
“没有……别的时间了。”她大着胆子说,“蓝飒,我们不要再见面了。我……现在只当你是个优秀的赛车手,打算在电视上看你,而不是——和你交往。”
他听见了,这等同拒绝的话语,实在有点伤人呢。低头沉默片刻,他伸手挠挠后脑勺,轻笑出声,“嗯,糟糕,真的一直在恨我?那——如果我现在立刻把钱还给你爸,你会不会觉得我可爱一些?”
“蓝飒!”杜月聆稍微提高了声音。直到此刻,他还在油腔滑调!“你还不明白吗?我不恨你,可是……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不能再回头了!我现在……正在加紧相亲,我会努力早日结婚,所以,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关系了!”
蓝飒的身影僵在摩托车座上。
相亲?结婚?和别人?
他抿起唇,发现心脏像被人猛地捶了一拳,窒闷地疼痛起来。
他回想起去年夏日,他和队友一起到日本集训,他的赛车在过急弯时失去控制飞出赛道。当时,他撞断了手肘和鼻梁,在医院里躺了两个多月。
那是他迄今为止所受过最重的伤。但即使是在被撞得七荤八素的当时,感觉也不如此刻来得那么难受。
月聆恨他,他能理解。她要与他清算往日的背叛,要和他闹多久的别扭,他都同意、都奉陪。可是,她竟打算和别人相亲,甚至结婚?该死的,在他脑子里,从未设想过这个可能性。
他眨了下眼,心也乱了,有些不明白地摇着头,“你……急着想结婚?”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好端端的相什么亲?”他蹙眉,“你哪里需要相亲了?”
“我只是——”
他打断她:“相亲很老土啊,你喜欢那种方式?”他很不满。杜月聆是清丽可爱的女孩,有何必要去做相亲这种俗气的事?她靠自己,难道嫁不出去?
看看她现在楚楚怜人的样子——黑发垂肩,巴掌大的脸盘上,两只大眼睛扑闪扑闪,哪个男人会不喜欢她?相亲?自贬身价!
月光下,他瞪着这身上披着他外套的女孩,越想越生气。
“相到满意的没?”他赌气一问。
“哎?”她一愣,没听懂。
“相亲啊,有没有看得顺眼的?”他轻轻用脚去撩拨摩托车的排气管,借这小动作传达心中的不悦。年纪也不小了,竟为这种小事感到愤懑,连他自己都觉得丢人。
“这……”月聆尴尬了。突然这么问她,让她怎么回答?“只是……很初步地接触了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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