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有恶意。”陈均窑温和开口劝解,“只不过,站在朋友的角度,想多了解你一些。”
那句“站在朋友的角度”彻底化解了解瓷心上的气恼与戒备。
见解瓷不再针锋相对,陈均窑继续缓缓道:“其实,我和砚声因为工作的关系,经常会接触到很多优秀的同性,如果你不介意告诉我们你的要求,或许可以帮你留心。”
“我的要求?”她的要求很高、很苛刻,所以才会在她二十五年的人生档案中的感情一档书写下一片空白。
“要车、要房、要钱,还是要长相?”秦砚声喷了口烟,斜着头问。
解瓷狠狠瞪了秦砚声一眼,“不是说了我要求很高?”
“咳。”被白眼的人显些被烟呛到,“我还不信在我认识的人里会没一个达标的。”
“两条。”
“你确定不要多加两条吗?”秦砚声追问着。
“两条也太奢望了……”解瓷低声自喃,叹了口气,半晌才缓声道,“其实我的要求也就一条,只要那个人是真心爱我解瓷就行了。”
原本以为会被大家嘲笑的。没想到话一出口,却换来一阵静寂的沉默。
秦砚声和陈均窑同时凝视着解瓷,神色那样严肃而认真,似乎从来不认识她一般。
“这是什么年代了,你怎么还做着这样不切实际的梦。”孟莹笑着打破沉默,却并没有人附和她。
秦砚声重重将烟摁熄在面前充作烟灰缸的瓷花平碗中,“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说罢,也不管陈均窑便径直起身离开。
“解瓷,谢谢你今天的款待了。”陈均窑款款起身,礼貌谢过之后,从容跟上秦砚声匆匆离开的步子。望着两人离去,解瓷莫名看向孟莹,“真是怪人。是他逼着我说的,为什么我说出来,他又一副很郁闷、很生气的样子?”
“被你吓到了吧。”孟莹给出答案。
“吓到?不要豪宅名车,只不过要一份真爱,这样的条件也会吓到人?”她要的只是单纯的爱情而已。
“解瓷,你还不明白吗?将对爱情的要求转化为商品,再昂贵也有个限度,也给得起。如果爱情只是单纯的爱情,那就没有办法衡量,也不是人人都能给得起的了。”孟莹说到这里露出一个笑来,眼中却并无笑意,“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是明码标价的东西,无法探知深浅,谁会为了看不见摸不着的爱情去轻易涉险?”
解瓷愕不能言。从何时开始单纯地以爱为要求,竟然变成了遥不可攀的梦境了?她知道年代不同了,可是男女在一起的前提不就是“爱”吗?
“咦,解瓷,这是什么?”孟莹说时,手上正握着一个小小的绒盒。
待解瓷看过来时,孟莹已打开盒盖,盒中是一枚漂亮的银戒,戒面是一朵正盛开的银色幸福花。
“有心人的生日礼物?”孟莹将首饰盒递给解瓷。
取出戒指,发现盒底有一张小小的纸条,那上面的字迹她曾经看到过,“幸福,送你。”
眸自戒指移向那花瓶中雏菊。他怎么就知道自己喜欢这雅致的花、渴望这朴质的戒指呢?
不自觉间,那枚银戒已套入无名指,而大小如订做般契合得刚刚好。
解瓷在陈均窑家门外徘徊不止。几次想叩门,却又觉得实在太唐突,不得不回收手。
怎么办呢?不让他帮忙又实在不知道还能去找谁。
终于,还是咬牙摁下了门铃。
很快,就有人应声开门。
“秦砚声?”自自己生日后,解瓷已经好久没看见他了,乍看到还真有些出乎意料。
褐眸中也闪过一丝意外,声音仍是那样懒懒的:“有事?”
“我们公司明天有一个圣诞派对,规定一定要盛装出席。可我没有晚礼服,对化妆也不太懂,所以想麻烦陈先生帮我一下。”如果不是孟莹出差去了外地,她也不会来麻烦陈均窑的。
见秦砚声皱眉,解瓷有些不知所措,“我知道陈先生很有名,可是……”
“你在想什么呢。”秦砚声见解瓷误会,连忙解释道,“均窑去了米兰,这两天恐怕不会回来。”
“这样啊,那好吧……我自己想办法吧。”她勉强地挤了个笑以掩饰自己的失望。
“你要有办法,也不会亲自上门了。”秦砚声不冷不热道。
解瓷叹气,不示弱也不行,“那又怎么样,总不能追去米兰吧。”
“不就是选件礼服、化个妆嘛。”秦砚声说时,已牵起解瓷的右手将她往外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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