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解瓷一脸迷茫地望着自己,陈均窑再也绷不住,露出一个深笑来,“还是我帮你吧。”
嘴上说着不用了,可还是踏入了陈均窑的紫色天地。
他果然是专业的。手法那样娴熟,眼神也无比地专注,只是早知道卸妆是要与他这样靠近,用脸颊去感受他掌心的温度,她宁愿顶着这一脸的化妆品到天亮。
“解瓷,你不用这么紧张。”他温和道,不知又抹了什么凉凉的东西在她脸上,然后用掌心的暖慢慢捻开焐热那些冰凉。
解瓷只觉得心跳声越来越清晰,她真害怕陈均窑也会听出这节奏慌乱的驿动。
始终专注于她脸上妆容的黑眸幽幽对上她的眼,指尖轻轻划过她滚烫的面颊,声音那样的慑人心魂,“卸好了。不过,你的脸好像更红了。”
“是空调温度太高了。”解瓷垂下眸,努力地做着深呼吸。
陈均窑收回手,微笑着没有拆穿她的话。
“今天麻烦你了。时间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她一连串地说着,不再从容。
“那好吧,再见。”陈均窑悠然在水盆中洗着手,很礼貌地向她点了点头。
解瓷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躺在床中央,睡意全无地盯天花板,脑海中萦绕不去的是那句“卸好了。不过,你的脸好像更红了”。他这是暗示吗?他看出什么了?或者一切都只是自己的胡思乱想?
翻了身,告诉自己别再想了,快些睡吧,却谁知秦砚声又蹦了出来。他今天离开的时候,似乎是在负气。气什么呢?
唉,这些男人,真是让人头痛。
解瓷守在门旁,静静地凝听着。果然,一阵轻快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
这么晚的时间,这样的脚步声,除了他还能是谁?
“秦砚声。”打开门时,已唤出他的名字。
“嗯?你怎么知道是我?”秦砚声有些意外地停住脚步。
“我会占卜喽。”解瓷边说边闪开身,示意秦砚声进来坐。这样大半夜地隔着门聊天,实在是一件很诡异的事情,不吓着夜归的邻居才怪。
“喂,这么晚邀单身男人回家,你懂不懂这很危险。”秦砚声双手插袋,好心情地同她开着玩笑。
“少来了,进来吧。”
解瓷给秦砚声泡了一杯花茶。
“玫瑰?”他有些意外在茶里喝到玫瑰,越来越不明白解瓷到底想干什么,“好好的怎么献起了殷勤?”
“感谢你上次帮我选衣服,还借给我这些。”解瓷将装袋的化妆品递还给秦砚声。
“你留着用吧。”他没有接过的意思。
“我留着也没用。”她仍是素面朝天,那天只是权宜而已。
“我就更用不着了,你还是留着以备万一吧。”秦砚声注视着她披肩的发同那双戴了隐形眼镜的亮眸,多多少少那场派对还是对她产生了一些影响。
“对了,我上次走得匆忙,那个卸装的东西还好用吧。”他喝了口茶,玫瑰的浓郁花香冲淡了空气中另一股让他心情不佳的清新气味。
“那个……其实那晚……”回忆起那晚,脸上又不自禁地滚烫起来,“那晚是陈均窑帮我卸的妆。”
秦砚声放下茶杯,神色复杂地掏出香烟来点上。许久褐眸才落在解瓷脸上,“你是说,均窑亲手帮你卸的妆?”
解瓷点头,“是啊,怎么了?”
秦砚声的脸色微僵,顿了顿,紧盯着解瓷道:“你知不知道,均窑他从来不帮别人卸妆的?”
“嗯?他不是时尚造型师吗?”化妆卸妆应该都属于他工作的范围才对。
“所以他只负责帮顾客设计出时尚的造型。卸妆的事,不属于他的工作范畴。”秦砚声吞了口茶,让人看不太清他说话时的表情。
解瓷不懂秦砚声的话是什么意思,是在暗示陈均窑对自己的态度很特别吗?
“你有空去留心留心时尚信息,怎么说也是和我们这些时尚人物在打交道的。”秦砚声忽然岔开话题。手中的烟蒂已被重重摁熄。
可惜解瓷并没有将秦砚声的话听进去,只是在寻思着陈均窑为什么那晚会主动为自己卸妆。难道他对自己……可是会吗?彼此说的话加起来也不超过五十句,她又这样平凡而普通。但心中还是不由自主地渴望着。
解瓷将那枚银戒指套入无名指,想了想,觉得不妥,又取下。最后,试了几次,戴在食指上,又仔细喷了些“海之恋”。
深吸了一口气,打开门。她有种冲动,想去见见陈均窑,即使不说什么,只要见一面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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