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万分无奈,为自个儿孩子的未来放心不下,可孩子的事再也由不得她了,再望一眼曾经与她山盟海誓过的男人,只见他冷漠的表情没有一丝温度,「但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这话说得好,说得真好啊!
过去比翼连枝的情怀彷佛是自个儿的幻想,其实根本不存在过……人生来去一场梦,梦醒情灭,自然如此,自然如此……
她不怪不怨的,佛说离开时带走太多怨念,只会加诸更多孽障在自个儿身上,她要走得干净,走得轻松,那些恩恩怨怨、悲悲切切的事,她一件也不想带走。
拖着越来越沉重的身躯,她缓缓转身,下身还出着血,每走一步路,地上就拖出一道怵目的血痕,宾客见了无不胆颤心惊,唯堂上新郎的脸色依然不见转变,仍是一副冷漠的模样。
就在她的身影即将消失在喜堂时,一名侍女打扮的丫头忽然出现,发出既惊且恐的声音道:「小姐,我还以为您难产已经走了呢,我找人要来帮忙却不见您……啊,原来您没事,这真是太好了!可您怎么能够下床跑到这里来,您——啊,小姐,您别又倒下,别——小姐,小姐,您醒醒,既然活过来了,就别再丢下秋儿和小主子啊,小姐,小姐——」侍女抱着倒在血泊中的主人,哭声惊天动地。
众人这才愕然得知,原来这女人放心不下孩子,便拖着她最后一口气来托付孩子,这是回光返照啊!
顿时众人无比同情起这女子来,忍不住觑向那孩子的爹,那人终于白了脸。
她蓦然惊醒,急喘不休。原来是梦,可她怎么犹如身历其境一般,那梦中被抛弃的女人就像是自个儿?
下意识她伸手抹了抹濡湿的额头,发现转眼间她就忘记梦中人的面孔长得什么模样了!
她睁开眼后,才惊觉自己处在一片黑暗中。这是哪儿呢?
忽地,一股无法言喻的疼痛蔓延她全身。天啊,她怎么了,为什么会这么痛?
「好痛……好痛……」她痛苦难忍的喊叫。
「自然会痛,再忍忍,过了今晚就好多了!」一道老婆子的声音扬起。
「你……你是什么人?」她张口问,但发出的声音是破碎而沙哑的。
「我是鬼婆婆。」
「鬼婆婆……是谁?」
「你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我发生什么事了要被救?」她再问。
「哪来这么多废话,睡你的吧!」鬼婆婆不耐烦的说。
「我痛……无法睡……好疼啊!」她痛苦到不禁颤栗。
「没办法,疼也得忍……」
四个月后。
「鬼婆婆,你说我已是人妇了?」她诧异的问。
「是啊,是送你过来的人这么对我说的。」鬼婆婆回答。
她一脸疑惑,对自个儿有夫婿这件事,一点印象也没有,其实正确的说法是,她对什么事都没印象,连自个儿是谁、姓啥名啥,一律不清不楚,脑子里对四个月以前发生的事,压根遗忘得一干二净,什么也不记得了。
「请问送我过来的那人就是我夫婿吗?」她再问。
「瞧那人带你过来时的紧张模样,应该是吧。」
「那他可有留下姓氏或联系方式?」
「没有,我只负责收钱跟救你一命,其他的事我懒得过问。」
闻言,她不由得垮下脸。「自我醒来后,也没见人来探我,你说的这人又没名没姓的,我就算觉得自己现在好多了,也没法去找他……」
「你不用去找他,他应该会来找你吧……」鬼婆婆低语道,接着话锋一转,指着她的脖子提醒,「对了,挂在你颈上的那块牌子,是那人特地由我这买下的……记着,别丢了。」
她是江湖有名的阴司婆,人称鬼婆婆,专司救死人,但收费之钜不是一般人拿得出来的,很多人有心重生,但碍于这笔可能连朝廷库房都会见底的钜资,大多只能失望而归,而带这名女子来的人对于她所开出的天价,居然连眉头也没皱,一口就同意了,她这才会出手救人。
被鬼婆婆一说,失忆女子这才发现自个儿颈子上挂了一块约莫眼珠子大小的木制牌子,这玩意瞧起来极为普通陈旧,且上头没有任何文字,只有一个许多小圆圈环环相扣的奇异图形。
她皱起双眉。这东西感觉很不值钱,一般来讲特地买来送人的东西,至少也该镶宝石勾金边什么的,这才显得情义重些,可这东西——啧啧,瞧来自个儿的男人八成也是个穷小子。
她难以理解那人向鬼婆婆买这小东西给她做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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