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藏春兄,到时可以去做授业解惑之人呢,不知可否有幸能请到藏春兄呢。”
“我?”没想到苏砚有此一说,微愣才回神答道,“苏兄说笑了,我怎么行?我去岂不贻笑大方?”
“怎么会,以藏春的学识,必是不成问题。到时我会接替父亲的位掌管书院,届时必可以与藏春下一同创出新的天地,神仙眷侣也莫过如此,岂不羡煞旁人?”说这话的时候苏砚的眼清亮许多,也直接了许多。
他说什么?赵决微微握紧了拳。而藏春——
淡淡地笑,淡淡地说:“这倒是要多谢苏兄美意,只是小弟我资质平庸,怕是不能担此大任。”
“藏春兄何必推委?难不成看不起在下吗?”苏砚更进一步。
藏春仍是好脾气地淡定地道:“苏兄莫要误会,只是兄弟我只懂得看看小病,开开小方,怕是会误了苏兄的美好远景,到时岂不……”
“怎么会,我看藏春兄……”苏砚再接再厉的,而身后的赵决眼直跳,面有青筋地一拍而起,桌上的茶壶振了一下,也振到了身后的两人。
他大咧咧地站到两人中间,也不看苏砚只对藏春说:“怎么这么久,再不回去赶不上晚饭了。”
他怎么了?阴郁的脸。
“藏春兄,这是……”苏砚看着赵决,一脸的戾色,这个少年人是……
“哦,这位是成王府的赵决,这位是,”看看赵决难看的脸色,“誉海书院的公子苏砚。”
苏什么鬼砚!“嗦,谁要认识他,我们走。”赵决才不管他是哪家的公子,他只想早早离开这个鬼地方,呃,顺便带上绿豆一起。
“原来是赵公子,久仰。”苏砚涵养倒是好,并不介怀赵决的话,不过他的礼貌客气只换来人家的一个大白眼。
“走啦。”赵决伸出手去拉藏春,看着藏春不明显地退了一步,眼一暗,不过,这已经够了,他吃惊地看着藏春,然后不信的目光再转向苏砚的脸上,一种愤怒而酸涩的情潮涌了上来,填塞他整个胸膛。
不走是吧。他突然伸手用力一扯,把藏春扯了过来,而苏砚怕出什么事也想去抓住藏春,却被赵决一下挥了开去。
“别以为你是什么书院的公子就敢对本少爷无礼,告诉你,你在本少爷眼里也不过是个下等人,想我堂堂王爷世子,你连和我说话都不配,还不滚!”
“藏春……”苏砚才不管赵决那一套,这个公子混世是出了名的,他只关心藏春,而这也是他认识藏春一来第一次直呼其名而不是其他。
藏春曲肘手不着痕迹地收回手,像没事似的说道:“苏兄,今日多有得罪,我们改日再聊。”
“藏春……”
她浅淡地笑,“我没事,我现在替成王爷……诊病,所以认识世子。”
是这样?苏砚略为惊讶而又不十分相信地看着藏春,真是这样?他有些失神地看着她,再看赵决,他——
赵决已甩袖而去,见苏砚不做声,藏春便作揖告别。
揉揉发红的手腕,看向不远处生气大步走在前面的赵决,想追上去可最终也只轻叹一声,静静地跟在他后面。两人一前一后地挨到王府,有两个不懂察色的护院迎上前来请安被赵决一脚踢开,两名护院唉叫一声滚下石阶,而赵决似乎还不解气,还扑上去补了几脚才气冲冲地朝又飞轩走去,而两名护院抱着腹连头也不敢抬,一动也不敢动地躺在地上直待赵决走远。
藏春站在门边摇摇头,走过去蹲下来替护院把脉,安慰地拍拍他们,这简直是无妄之灾呀,他们只要休息几日即可无事的。
她原本不想说的,而且也没什么好说的,她也不大明白赵决为什么突然脾气又来了,对着管家和王爷也只是说他不明就里地发了她朋友的气,说了些莫名的话,原本认为自己已经是拣最轻最不重要的说了,哪知此话一出管家和王爷频频长吁短叹,王爷更是一副又伤心又气坏的样子。追问才得知赵决的娘亲在他十岁带他同往山上进香还愿的时候被抢劫杀害了。
事情原本挺简单,可偏偏那伙劫匪就是以往成王妃上香时常施舍些钱物之人,而赵决眼见娘亲为了救他而被劫匪活活勒死,所以自那件事以来就对贫穷百姓有着莫名的敌意,总认为他们是贪得无厌之徒,故而每每都不会有好脸色,而他这个做爹爹的人也就难免纵容这个儿子,才会形成了这样目空一切的个性。
话说到此也该是完了的,可奇就奇在成王爷笑眯眯地希望藏春对此不要太介意,并且还列数了赵决除此以外的许多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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