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今日讨药成功与否,他也不能再让小雪涉险。
雪,越下越大,封玉已在飞鹰堡外整整站了三个时辰,可前去通报的人还没回来。
想来这展心扬行事确实如江湖传言般狂妄,也许在他的眼里,就只有那名叫尘心的女子吧!
正自出神,耳畔忽闻一阵轻微异响,堡上的吊桥竟放了下来,里面有一人朗声道:“封公子,堡主有请。”
一路上,封玉只觉这飞鹰堡有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堡外的城墙垒得很高,让人仿若陷身于四面环山的山谷。
“你就是封玉?”
刚踏入内厅,他便看见一名身着黑衣的男子正稳稳地坐在厅中的主位上,一身的狂霸与邪魅,就如同这座城堡般,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在下正是封玉。”封玉轻笑,微微一揖,依然是一脸从容与淡定,那一身胜雪的白,与这座黑沉沉的城堡显得格格不入。
展心扬淡淡扫了眼封玉,“不知落云山庄的庄主不远千里前来关外,又所为何事?”
“求药。”封玉淡淡地道。
展心扬脸色微微一变,竟邪魅一笑,“原来你也是为了那‘碧心’与‘情落’。”
“正是。”
“为谁?”
“为自己。”
展心扬剑眉一扬,“原来堂堂天下第一神医竟医不了自己。”
封玉微垂下眼帘,并未答话。
展心扬紧紧盯着他,冷声道:“你以为我会给你?”
封玉抬眸,清澈依旧,“若是堡主肯割爱,还请展堡主提出条件,只要封玉力所能及,一定办到。”
“好。”展心扬冷笑,魔魅般的双眸有着不知名的神色在沉淀着。
突然,他身形一拔,已从主座上掠了下来。
“那就用你的命来交换。”
那冰冷的声音似魔、似魅,随着话音落下,压力,顿时袭来,封玉急退,身形如行云流水般展开,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两人已在厅中对拆了三四十招。
大厅里幻影千重,掌风绰绰,展心扬几乎不给封玉任何喘息的机会,招招逼至要害。
忽然,封玉只觉胸口一窒,脚下亦慢了一步,眼看一掌袭至胸口,匆忙间与其堪堪对了一掌,“砰”的一声,两人各自退了三步。
封玉脚下不禁微微一晃,脸色虽是惨白如雪,但眼底依然是那种淡定的神色。
“堡主若不愿割爱,封玉自不强求,又何必苦苦相逼?”
展心扬大笑,字字如刀:“这世间凡是想染指‘碧心’与‘情落’的人,都该死!”盯着封玉惨白的脸,渐渐地,他眼中露出了一抹激狂之色,“这天下谁都可以死,只有尘儿不能死!”
封玉正自震惊他话中的意思,眼前掌风又已袭至。
身形才动,心口却蓦地传来一阵绞痛,浑身顿时无力,危急时刻,忽觉眼前一花,一道人影拦至自己身前,迎上了展心扬那一掌,迫开掌力。
“走。”
恍惚中,只觉身形被人一带,已掠出了大厅。
不知自己被带到了何处,封玉只觉眼前一片黑暗,而且四周隐隐传来阴寒之气,像是置身于某处冰窖。
被那寒气一冲,他顿时呕出了一口血来,忙暗运真气强压下心口的疼痛,半晌才缓过一口气。
“多谢相救。”
“该是我跟你道歉才是,大哥现在真是越来越疯狂了。”黑暗里响起了一道清朗的男音,紧接着眼前陡然一亮,火把已被点燃。
面前站着的,是一名二十左右的男子,一身暗蓝长衫,剑眉星目,唇角微扬,看起来面上总是带着一丝笑意。
“大哥?”封玉低低咳了几声,已然猜出眼前人的身份,“原来你是展怀远。”
展怀远低笑道:“没想到江湖中竟还有人知道我的名字。”
“十年前,飞鹰堡几乎称霸了整个江湖。”封玉淡然一笑。
“是啊!十年前飞鹰堡确实轰动江湖……”展怀远话语微微一顿,眼中却有着黯然的神色。
“这里是什么地方?”
借着那火把的光亮,封玉方才看清了自己所处之地,原来真是一间冰窖。
“我大嫂的墓室。”展怀远朝冰窖中央望了一眼,眉宇间掠过一丝伤痛。
“你是说你大嫂已经死了?”封玉微感诧异,举目望去,果然在冰窖的中央放置着一具方形冰棺。
展怀远轻叹了口气,带着封玉走到那冰棺面前。
“十年了,但大哥一直不肯面对现实。”
冰棺里赫然躺着一名长眠的绝色女子,虽逝去多年,但面目竟依旧栩栩如生,仿若只是睡着了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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