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他会是谁?
是谁?
紫衣的双眼已经温热起来。她合上双眸,顿时有股液体滑下面颊。
居然,哭了。
“真是没有想到!水月宫的女人,还有眼泪。”
轻轻柔柔的声音,如微风般拂面。
紫衣缓缓挣开双眼。
在她前方不远处,有个同样身着紫衣,系着白腰带的女人,虽然不若紫衣倾国倾城的容貌,但却一样,可以震慑人心。
那女子娇笑着,望着紫衣,“妹妹,好久不见了,姐姐可真想你。不知宫主让你查的事情,查得怎样了?”
紫衣淡淡笑了起来,居然没有了娇媚的神态。
她的笑容,极淡,极缓,极其宁静。
她望着那女子,平静地说道:“我知道规矩。带我回去见宫主吧!”
那女子望着紫衣淡淡的神色,笑容娇媚,可是眼神却有了丝丝疑惑,“我真好奇,你究竟在外面学到了什么。”
水月宫中最娇媚艳丽的女子,此刻竟然露出了那样平淡安宁的神情,叫人如何不惊讶。
紫衣慢慢说着:“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否则,只会徒然伤痛。”
那名女子眨着妖媚的眼睛望着她,当真不懂。
水月宫的牢房,以水牢为主。
水牢的尽头,有条绳子,是用来吊人的。
此刻,绳子上正吊着紫衣。
确切来说,已经不是紫衣了,因为她的外衣已被脱去,仅着雪白中衣。
犯了错的水月宫弟子,便没有资格再穿紫衣,再束白腰带。
但是不知道她的名字,只好继续唤她紫衣。
从昨天被带回来之后,她便被吊在了这里。所以,她的嘴唇已经没了血色。她的脸染上了无力的苍白。
但是这样丝毫不影响她的美丽。她看起来,反而显得愈加惹人心怜。
只是可惜,这里是水月宫,从来没有人,会来怜惜其他人。
水月宫如水,若月。宫中弟子,皆有着如花美貌,但却像流水一般无情,又仿佛月儿一样寂冷。
所以,进了水牢,便如进了地狱一般。没有人会来关心牢中的人。
紫衣自然深知这一点。既然进来了,就不用奢望活着出去。
所以,她的脸上,无比的平静。
她在这一生,到底被人关心过。这样,好过她无血无肉,过活一辈子。
水牢的第一间,还有个人。
她一身火红的衣衫,为萧条的水牢带来了一些生机。
但是她脸上,却没有一点生气,俏丽的双眼,竟然无比的空洞。
仿佛整个人呆掉一般。
就连被水月宫的人带回来时,她也没有任何反抗。
她倚墙而坐,水淹及胸,但她毫无感觉,只是抱着自己的双臂,呆呆坐着。
那天,他嘻嘻笑着问她:“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难过?”
会不会难过呢?
她现在知道了。原来是不会难过的。
因为,心已经死了。
心死了,人活着便已没有了意义。
所以,她倚着墙,没有丝毫的生气。不喜不怒,不急不悲。如具空洞的皮囊。
毫无生的意义。
原来爱,竟然这般让人痛苦。奈何有爱,奈何,不悔?
城外,简陋的茅屋,在冬季无力的阳光中,显得格外萧条。
屋内却有些温馨的感觉。
一位白发苍苍,衣衫褴褛的老妇人,正在灶上忙碌着。
“咳咳……”
在她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咳嗽声。
她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慈祥的笑容,缓缓转过身来,向床铺走去。
床上正趴着一名身着滚金黑袍的男子。他的肩膀,微微动了起来。
“你醒啦!”老妇人笑望着他。
床上的男子缓缓抬起头来。
他的脸色苍白,却依旧掩盖不住他俊秀的容颜。
竟是夕萧。
他绝美的双眸,渐渐清晰起来,眼睛中闪过一道光亮,他手臂一撑,坐了起来。
“哇!”他突然大叫一声。右手抚上左肩,脑海中,开始仔细回忆。
那天,在白无瑕的坟前,石天要杀他,结果有人替他挡了一剑。
有人替他挡了一剑。
王乾,是王乾。
他想了起来,王乾跌进了那副棺中,而他只伤了左肩胛。
只伤了左肩胛,却仍然昏迷了。可见石天当时落的剑,有多狠。
而王乾,替他挡了那一剑,怎能生还?
他心中顿时激动起来。手上的劲也越发大了。不久便见伤口处,渗出点点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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