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子?”钱多多狐疑,“干吗给我买簪子?我又不喜欢戴那些东西,不如直接送银子给我更好。”
他早该知道的,不是吗?
宁楚真长吁口气,移向门旁的视线忽地停下。他是怎么了,竟然进来个人都没有发觉?
不过,这人可不陌生,他记得,在胡小兰家的门外,与星月门对峙的便是这个人,眉间一颗朱砂痣,只不过当时的蓝衣换作现在的白衫。不如九方芷之的风度翩翩,却也自有一股亦正亦邪的神气。
“呃,忘了告诉你。”钱多多回过神,笑道,“我在客栈外碰到他,他也是要投宿的。”他的房间好像是斜对面,怎么跟了进来?
“是吗?”宁楚真并不热络。
他应该和这个男人没仇吧,他怎么感觉他看着自己的目光有丝不易察觉的诡异?
“我给你买了烧饼,不吃吗?”宁楚真转过头,不去理他。
“烧饼?!”钱多多双眼一亮,随即颓然地垂下肩,“你明知道我最近不能吃东西的,还故意买来馋我。”
“今天八月十五,过节嘛,少吃点没关系——这儿还有月饼。”
“……你一定是故意的。”钱多多哀叫着咽下口水。
“你是‘残刀(42)’宁楚真?”被晾到一旁的男人忽然出声。
“你还没走啊?”宁楚真无奈地面对他,“我是。”
很少见他对人这么充满敌意,钱多多顺手掰下一块烧饼送到嘴里,奇怪地在两人之间看来看去。
“我叫毕杰。”他表情淡然,“我们找了你很久了。”
钱多多眼睁睁地看着发生的一切,简直难以置信。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毕杰,珠子我已经给你了,你到底想怎样?”她大叫,毕杰挡在她身前,她根本不能上前。
“现在已经与珠子无关了……不,也有一点关系。”毕杰并不看她。
“我没有兴趣听你玩文字游戏。总之,我给你的那颗珠子是不是你们想要的我不清楚,但,绝对是我从龙天方的身上偷来的那颗,如假包换!”
“钱姑娘。”毕杰扫了她一眼,“你可知道为何星月门的人那天明明围在胡小兰家的外面却不敢进去?你可知道你被迷药迷晕了的那晚究竟发生了何事?”他冷冷一哼,“让我告诉你吧,我从星月门的人口中已经得知,这人——根本不是人,他是个妖魔。在客栈里,他活活吸干了几个人的血,不止这样,他还杀了更多的人——”
“我告诉你,我不在乎!”钱多多冲着毕杰大喊,“就算他杀了他们又怎么了,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和星月门达成了什么协议吗?有必要替他们报仇雪恨?!你凭什么找来一堆人将他困住,你有什么资格?如果你想成为英雄大侠的话,就一个人上去和他决斗,别躲在那么多人的后面等着邀功!”
“我并不想邀功。”
毕杰望向前面不远处,被九子连环阵困住的宁楚真粗喘着气,脚下的步法渐渐乱了。
“‘血魔降世,生灵涂炭’——这是法师通过宝珠祭天,得到的神示。”
“神示说宁楚真就是血魔?”钱多多嗤笑,如果宁楚真是降世的血魔,与他同类的姬尧岂不早就已经为祸人间,尸横遍野了?!
“神示,血魔在东南方。”
“东南方的人不计其数——”
“钱姑娘,不要再被他迷惑了,血魔能左右人的心神。”毕杰道,“血魔出世必吸食人的鲜血,他与你这一路走来,所杀所吸之人不计其数。渠县许家与栾州刘霸天的灭门案,死因都是被吸干体内的血,与星月门所说并无二致。”
“那些——那些人不是他杀的!”钱多多震惊,为什么这些事都算在宁楚真的头上?
毕杰摇头叹息,“我们一路上追踪你,难道会不清楚你们所走的路线吗——上月十五,你们没在栾州吗?六月十五,你们不在渠县吗……钱姑娘——”
“不是他杀的!你不能单凭我们路过那些地方就认定是他杀的人!”钱多多尖叫,可是想也知道,他们怎么会相信。
望向围斗的中心,宁楚真有些狼狈不堪,视线飘向钱多多的方向,她冲他微微一笑。
“宁楚真,不要手下留情,我只要你活着!”她大声道。
这话,无疑是要他痛下杀手。
“我告诉你,无论他是什么,血魔也好,什么也罢,我都爱他。”她声音低沉地说,不看毕杰,不看任何人。
“好,说得好!”
九方芷之抚掌,慢慢地走出客栈。那么悠然的神情,仿佛就像在自家庭院中散步,而不是身处在随时可能死人的现场。“无论对方怎样,都情深不变……这才是爱。”他微笑,眼眸划过不易察觉的悲伤,“如果你们可以天长地久,至少让我相信这世间并不是全然的阴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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