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天之前,若有人对她说,她会主动退出武术社,她的反应可能会比丽丽来得更加强烈。
“难不难接受都已经是事实。”云静无可奈何地说,“更何况,你既然这么做,一定有你的理由。”
“我的理由?”路言欢下意识地重复。
“其实,我也想告诉你,”云静打断她,“最近钢琴要考级,恐怕我也有一段时间不能参加训练了,和退出没有什么分别,所以,你不用觉得……
“连你也要退出?”
云静明显地愣了一下,“还有谁要退出?”
路言欢苦笑,“应该说,还有谁会留下来?”
云静若有所思,怔了半晌,叹口气,“我要上去复习了,你呢?”
“我还想在下面走走。”
云静点点头,转身走进宿舍楼。
她一走,留下路言欢和陈谷两个人。
一个低头想着心事,一个默默站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你还好吧?”陈谷问。
路言欢蓦地回头,才想起来身边还有一个人,想对他做一个抱歉的笑容,可笑容未启,眼泪却“刷”地流了下来。
陈谷措手不及,呆了一下。
“你回去吧,有什么事明天再找丽丽说。”她说完,转身急走。
他慌忙拉了她一下,故作轻松地说:“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呢?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她背对着他说。
“没有关系的,反正我也是想出来吹吹风。”
“我说不用了!”路言欢回身大喊。
看到陈谷惊吓的表情,她用手背擦擦眼泪,放缓语气说:“对不起,让你对武术社失望了。”
“不!”陈谷吁出一口气,“做什么事情都不是一帆风顺的,有苦恼和争执,大家一起战胜它不就行了?”
“没那么容易。”路言欢低头苦笑。
真奇怪,她在下定决心退出武术社的时候没有哭,在韩得龙跟她一样放弃的时候没有哭,在唐可风误会她的时候没有哭,在贝丽丽的冤枉面前没有哭,甚至,在云静同情叹息的目光下也没有哭,但,这刻,在陈谷说着天真的安慰话的时候,她好想好想大哭一场。
她好想哭——
哭出心里的绝望和委屈。
就这样,路言欢站在女生宿舍楼前,在陈谷又无奈又尴尬的目光注视之下,哭了个淅沥哗啦。
路过的女生们纷纷侧目。
其中传来隐隐约约的低语:“又是那个路言欢,她就是爱出风头。”
“对嘛,今天跟这个,明天跟那个,谁知道她搞那个什么武术社,是为了武术,还是为了帅哥?”
嘻嘻哈哈的笑声被风声切断,飘出好远……好远……志尚高中的住校时间是每个星期一上午至星期五的下午。
星期五下午基本没有课,做完大扫除之后,若是社团没什么事就可以直接回家了。
无事一身轻。
路言欢早早出了校门,老爸昨天才出院,她打算到超级市场买好菜,回家做顿丰盛的,庆祝老爸平安归来。
只可惜,大哥有事不能回家。不过呢,他这人就是这样的啦,永远都是工作第一,不管他了,反正大哥的胃有未来大嫂负责,不在她这个小妹管辖范围之内。
她这样想着,便觉得老爸希望她拥有的,大概就是这种平淡的幸福。
提着满满两袋食物,路言欢晃进自家武馆所在的巷子。看见韩得龙的母亲,她笑眯眯地打招呼:“伯母好!”
“哟,小欢回来了?”韩伯母收回张望的眼神,笑看着她,“你们家这次可住进财神爷啦。”
“财神?”不明白。
“喏,你瞧那一张床。”
顺着韩伯母的手指看过去,一辆超大加长的货车停在她家门口,几个工人大叔忙忙碌碌地将货车上面的物品送进她家。
车子已卸完一半,剩下一张大得不像样的床,卡在门口进不去,看样子,那几个人正在商量,是拆掉大门呢?还是砍断床?
“喂!我警告你们,搬家是搬家,可这里的东西一样都不可以破坏。”路言欢急急忙忙冲过去,两只手叉在纤腰上,一副找茬的样子。
几个搬家工人好奇地看了她一眼,“刚才屋主已经说过了,只要修补还原,拆下围墙是没有问题的。”
“什么没有问题?”路言欢瞪大眼睛,“有钱好了不起吗?还没搬进来就要下屋主家的大门,哪有这样的道理?我告诉你们,这门,不许拆!你爱住不住!”
几个工人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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