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容不得他否认,他真正在意的,是她和巽之到底有什么情感,而非她是否是巽之派来的眼线……
毕竟当初迎娶时,是巽之代替他拜堂。他和练凡虽有夫妻之名,可成亲时,一无媒聘,二无拜堂,三无夫妻之实……他们之间什么不是,不是吗?
可是这些日子以来,她的付出难道也是假的?
她听话地拍着他的背到天亮,她傻气地等着他清醒才敢小解……这般傻气又天真的姑娘,她待他的好,全都是为了巽之吗?
为了巽之,所以百般容忍他的刁难?
若是如此,为何昨晚他进探月亭时,她会对他展露那般甜美的笑?
是因为她的任务达成?
诸多的揣测几乎要将他逼得发狂,而耳边断断继继的哭声,更是扰得他心烦意乱。他恼火地翻身坐起,小婉赶紧退往一旁。
玉衡之大步朝门口走去,一拉开门板,便见练凡坐在石阶上哭,她的丫鬟正不断地哄着。
「大爷?」正对着门板的小弥,抬眼瞧着脸色阴鸷的他。
练凡急忙回头,泪珠还挂在脸上。
那泪水像针般往他心间札,严重扰乱着他。
「你在哭什么?」
她闻言,小嘴扁得更紧了。「你生我的气……」
「我生你什么气?」
「我不知道……」她像个孩子般无措。
玉衡之瞅着她半晌,一把将她揪起,拉进房里。
小婉见状,赶紧退出房间,关上房门。
「小婉,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大爷发这么大的脾气?」小弥抓着她问。
「不知道,晌午年爷来过之后,爷儿就那个样子了。」她叹了口气。「从我跟在爷儿身边以来,这还是我头一次见爷儿发这么大的脾气。」
小弥蹙起眉,暗忖,往后非得好好注意年盛中这个人不可。
但眼前更重要的是,少夫人不知道要不要紧?
天色渐暗,未点烛火的房内,晦暗不明,一如玉衡之的心情。
练凡想止住哭泣,可泪水完全不受控制,她只能一再重复说:「对不起……」
玉衡之听得心烦意乱,低斥道:「你连自个儿做错了什么都不知道,又何必道歉?」
「可是你生气了……我不知道你在气什么……」
往床面一坐,他抬眼瞪着她要求,「答应我,我问你什么,你都必须老实地回答我。」
「嗯。」她用力地点头。
「你和巽之是什么关系。」他沉声问着,双眼在黑暗中异常灿亮。
她不解地看着他。「大嫂和小叔。」
「你嫁入玉府,二房的人可有指使你做什么?」他眯起黑眸,锐利如刃,像是要将她剖开,看穿真伪。
「没有。」她泪眼婆娑地摇头。
「我可以相信你吗?」
「我没有骗你。」
玉衡之垂睫想了下,淡声问:「你喜欢巽之?」
「嗯。」
那毫不犹豫的回答,教他抬眼直瞅着她,但她的眉眼太过坦率,没有半点羞涩矜持,他不禁再直指问题的核心,「我指的是男女之情。」
练凡闻言,头摇得有如波浪鼓。「没有没有,我以为你问的是我喜不喜欢他那个人,我喜欢他是因为他一心为你着想,不是那种喜欢……」
「他一心为我着想?」他哼笑。
「嗯,今儿个我跟二爷聊过,他也提起,希望能与你重修旧好,他好帮你分担家业。」
玉衡之微扬起眉。「是吗?我还以为他巴不得我快死,他就可以接收玉家所有的产业。」
「你为什么要误解二爷?他才没这么想。」她忍不住为玉巽之解释。
「我说错了吗?他想分担家业,代表着他有野心,不是吗?」
「才不是,他是怕你太过操劳又生病。」
「你倒是挺一心向他的嘛。」他撇撇唇。「还是你……」
「我不是一心向他,而是我感觉得出他真的很想修补你们的手足情谊,就好比说,昨儿个在探月亭用膳时,我跟他提起想在溪边弄个许愿池,他就马上答应了,而且今儿个一早就找了工匠按图动工,他才听我说,许愿池可以许下心愿,他便说要许下心愿,希望你早点完全康复。」
玉衡之才没兴趣听她说异母弟弟的心愿,反倒是对她提起的许愿池有些好奇。「你为什么想弄一座许愿池?」
「我要帮你许愿啊,我希望你可以不再生病,我希望你可以走到玉府之外,我希望你可以不再多疑,怀疑别人对你的好,我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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