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行薇敲了一下她的脑袋,“胡说什么?我赚钱也不是这个花法。还是等你出名了,有了钱再回来。”
章海潮“哈哈”笑着,搂着魏行薇又扯了一大堆没营养的话,和行薇吃完了饭就一个人出了门。
外面已经华灯初上了,她上了一辆环城的公车,一站一站地坐下去。再看一次自己待了二十二年的城市。
下车的时候一条街一条街地走,天上下着大雪,街上三三两两的人走在一起,恋人们分享着难得一遇的浪漫。走到广场边的时候没有准备进去,却让一曲悠扬的乐曲停住了脚步。是小提琴,职业的敏感让她走进了广场,按图索骥般地找着拉琴的人。
一个很年轻的男孩子站在广场的中心拉着小提琴,周围围着很多人。他拉的这首歌她很熟悉,是她听过的沈靖和唱过一遍的英文歌。
一曲终了,她率先鼓起了掌,看着一直握在掌心里他家的钥匙笑了笑,然后在一片掌声中离开广场。
当魏行薇在凌晨见到章海潮的时候已经惊讶得说不出话了。
“干吗?见鬼了?”章海潮好笑地伸出手在她的眼前晃动。
“你的头发!”魏行薇瞪着章海潮一头俏丽的短发,半天才挤出这句完整的话来。
“剪了。”她倒说得干脆,“怎么,不好看?”
“好看。”魏行薇叹了口气,“好不容易留这么长。”
“会再长长的嘛。”她打开房间的门,打了个呵欠,“我好困,要睡了。”
“你下午的飞机别睡过头。”魏行薇不放心地叫道。
“知道了。”她笑着关了门,却在把门关上的时候靠着门重重地滑在了地上,抱着膝盖看着那盒千纸鹤。
下午三点的时候魏行薇来敲门,“海潮,准备好了吗?该走了。”
“来了。”她拖着行李从房间里走出来。
魏行薇瞥了一眼她的床上,那盒纸鹤已经不见了。她会心地一笑,帮章海潮提过另一个包,“走了。”
“好。”
“有什么要交代的,趁现在快点交代。要是你到了维也纳才打电话回来,我可不理你。”魏行薇一边开车一边提醒她。
“我想想。”她还真的认真想了起来,“久月赚的钱不要忘记汇到我的户头;每个月我们通一次电话——信就不必了,我不喜欢写;家里记得要照顾好——你带男人回来我是不反对啦!”
“喂!”听她越说越离谱,魏行薇大声阻止道,“你够了没?还有没有?”
“还有,”她迟疑了一下,然后笑着说,“单车记得帮我保管好,不要生锈了。”
“知道了。”魏行薇揉了揉她的短发,意思意思地安慰了一下。
到了机场,两个人坐下来等着登机。魏行薇这个时候才真的感觉到海潮要离开这座城市了,章海潮看着她一向明朗的脸突然阴了下来,握着她的手问:“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
魏行薇叹了口气,“为什么这些年总有些人会离开这里?先是靖和然后是易扬,再就是你。你们这样一走,什么时候才可以回来?”
章海潮握紧了她的手,微笑着说:“不对,我们不是离开,而是去旅行。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什么时候呢?”
“等身上的钱用光了、觉得累了、开始想家了,就一定会回来。”章海潮搂着魏行薇轻轻地说,“行薇,我们要相信身边的人总会有回来的一天。学长总有一天会回来的,到那个时候我也一定会回来。”
“回来的人里面包括靖和吗?”魏行薇看着她,默默地问。
她低下了头,“我不知道。”
“海潮,我到现在还不相信靖和会和别人结婚。”魏行薇很肯定地说,“他答应过的事情从来都做得到。”
“我知道,但是我宁愿这样相信——相信他已经结婚的事实。”章海潮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魏行薇并不知道话里真正的含义,等到多年以后才真正想通。但是她一直忘不了,这是唯一一次,海潮在她面前流露出失去靖和的哀伤,虽然并不浓烈,但是却随着岁月沁入了她的骨血中,很深、很深……
机场传来登机的提示,章海潮提起了行李,“我走了,行薇。”
“嗯。”魏行薇点了点头。
“珍重。”
“你也是,珍重。”
当魏行薇走出机场的时候雪已经停了。她抬头看着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听得到那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但是她会一直期待,期待每一个人回到这里,期待下雪的那天久月的钢琴会再一次响起这首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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