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君情意浓(38)

2025-10-06 评论


“看够了,就请放手。”那女子侧目冷对,一双狭长的凤眼蓄满了怒气。

“为什么不认我。”他被她眼神中的冰冷刺痛了,无意中流露出的痛楚与痴怨让那女子挫败的拧起眉头。

她好声好气的劝道:“这位公子,你真的认错人了。我叫桑落,不是你所说的‘柔儿’姑娘。”

“我们姑娘都说你认错了,你怎么还不走,想占便宜到什么时候。”那伶牙俐齿的小女童两手掐腰挡在那女子的前面,怒目而视。

“你说你叫桑落?”他笑了笑。脸上一闪而过的痛苦被他收敛入眼底,宛如呢喃的声音里略带自嘲。良久之后,艰涩的启齿道:“抱歉。”

那女子略一颔首,便移动身形翩然而去。身旁的小女童还埋怨道:“桑落姐姐,你对他太客气了。”

梅林之中,林寒宵体力不支的轻靠住一颗梅树。一阵霏霏细雨飘落在梅林之中,凛冽的寒风卷着雨丝和梅瓣,优柔的在空中洒落一阵芬芳。他扬起手,轻轻盖住双眼,疲惫的不堪一击。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她竟然不认得他了。难道是跌下山崖,失落了记忆。这个念头在他心里盘旋着,生生在他的心湖中搅起阵阵波涛。他宁愿她恨他,宁愿她耿耿于怀不肯原谅他,哪怕僵持一生,穷其一生的报复他,也不愿意她忘了他。

“为什么。”林寒宵紧握住双拳,狠狠地击打在梅树上。翻江倒海的情绪,再也不能由理智所控制,隐忍或压抑只会让他更无所适从。

他不能相信,也不能接受这样的局面。他固执的认为,她是他的对手,如同黑白二子在人生棋盘上屡屡交锋,谁也不能轻言退出,除非这局棋再无子可下。可是她竟然忘了他……竟然忘了他……

银钩赌坊,是个不分白天黑夜,通宵达旦都十分热闹的地方。这里有一百零八间暗室,有无数想隐藏身份的人来寻找快乐,在这歌舞升平的世界里却有这么多人想要醉生梦死,即令人觉得有趣又令人觉得失望。

薛常笑坐在静室中,斟了一杯酒。这间房间和客栈中的厢房有些相似,雅致的书画点缀在室内,将简单的桌椅摆设也映衬出几分脱俗的品味。

“喀”的一声响,墙角的书柜缓缓滑像一侧,一扇暗门被轻轻地打开了。这和银钩赌坊的许多房间一样,藏有无数个供人藏身的机关。

“你来了。”薛常笑端起酒杯,略抿了一口。点了点头,道声:“好酒。”

从书柜的暗门里走出来一个轻裘素裹的女子,她把手里提着的两壶酒放在桌上,款款落座在薛常笑的对侧,启唇道:“这是我新酿的梅花酒,送两壶给薛当家尝尝。”

“呵呵。却之不恭了。”薛常笑无意推辞。他看着那女子,又无故的笑了笑。他本就是个无事也挂三分笑的人,而这回却笑的有些苦涩。

“这是今年的账册。这是今年酒肆的一半盈余。薛当家不要见笑。”那女子轻言细语的十分温柔,把两样用绸布裹着的东西摊开来摆在桌上。

薛常笑看着她说:“你这是何必。”

“也是我一点心意。”那女子低声说道。银钩赌坊是何等地方,薛常笑又是何等人物,她这些银两实在不算什么。

“也罢。”薛常笑算是收下了。他只是不想让她觉得欠他的情而已。

那女子垂眸一笑,稍稍安心。也不多叙,就起身告辞道:“我该回去了。薛当家保重。”

“语柔姑娘。”薛常笑一时心急,喊出了她那个久不曾用的闺名。看她背影一僵,停住了脚步。

她略定了定神,这才转过身来,冷冷淡淡地说:“还是叫我桑落吧。”

“你见过他了,是不是?”薛常笑含糊地问。三年前,他先林寒宵一步找到了昏迷不醒的她。那时候的他有些气林寒宵,被他这样对待的一个女子,他怎么忍心再将她送入虎口。一念之差,他决定救活了她再说。没想到这一拖就是大半年。当她醒来的时候,她却坚称自己什么也不记得了。他知道,她只是想回避过去。三年过去了,让他这个外人也有些心急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转身欲走。

薛常笑叹了一口气。说:“因为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所以才不肯听下去。”

“我已经过了为了跟谁赌气而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的年纪了,所以激将法对我没有用。”她伸手拨了拨鬓角,闲淡的举止优雅如昔,不为所动的神态里透着一股子从容淡定。

薛常笑温温的笑了。说:“所以才更要找一个归宿。他已经知道错了。为什么不试着面对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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