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语柔摇摇头,受不了她天马行空的思维方式,“我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曾语冰惊诧的“啊”了一声,“你都不好奇吗?”虽然她这个姐姐是有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但未来夫婿送来的聘礼居然看都不想看一眼,这也太奇怪了吧。或者说,她根本不想嫁给那个什么了不起的庄主?
直觉判断让曾语冰觉得事情不简单,再看姐姐毫无喜色的神情,她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七八分。莽撞却含着诚挚关切地问:“姐姐,你不愿意嫁给林庄主吗?”
“他并没有理由非我不娶。”除非,他只是想一雪曾经受过的耻辱,不然他为什么要娶她,甚至这些年来根本记不清她是圆是扁。这个念头无时无刻不在困扰着她,让她夜不成眠,寝不安枕,更别提放开心胸去感受待嫁女子的喜悦了。如果她娘还活着,也许事情就会不同了吧。而如今,她没有人可以依靠了。这样的孤单,又有谁可以体会呢。自怨自艾的话,她可以生生地忍住,可是她的心,却并不曾有过一丝的好过。
“怎么没有。姐姐。你们可是自小就有婚约的未婚夫妻呢。你就像为了嫁给他而出生似的,一年一年长成,从懵懂女儿变成娉婷女子,终于有一日可以喜结良缘,从此你与他朝夕相对,永不分离。这多令人期待的事啊。”曾语冰眉飞色舞的欢喜模样,就像要出嫁的人是她似的。
真的会如语冰所说吗?她不敢做如此奢望,而一颗心却被撩拨的有几分萌动。如果真如语冰所说,那她也就别无所求了。
曾语冰欢快地发现,姐姐居然在脸红呢。笑嘻嘻的凑了过去,不害臊的问:“姐姐。是在想未来姐夫吗?”
曾语柔抿着嘴,笑而不语。一手托住下颌,静静地看着门外的夜色。
漫漫长夜,她的等待,也并不是全然的绝望,一丝曙光正破晓而来。天色渐渐明亮,晨曦中,淡淡的朝雾笼罩着寒天山庄的别业。
寒天山庄本在北地,距此地相当遥远,为了方便筹谋婚事,林寒宵特意命人赶工建造了这座别业。
参天古树下,两个男子正在对弈。斑驳的树影,淡黄色的阳光,一明一暗正如同眼前的这两个男子。
“承让,承让。”其中一名雪衣男子,在棋盘上落下一子,尔后淡淡一笑,似是宣告此局他已胜券在握。他便是有执黑不败之称的柳无风,亦是江湖上享有盛名的无风山庄少主。
与柳无风对面而坐的男子,也同样微微一笑,却似凉风骤飙,让人徒生寒意。他目光落在棋盘下角的一小块上,目光中有几分赞叹、几分不甘。这一处棋子,虽非凶险却变化无常,本是应该死守,却被对方巧妙的一招伏棋所攻破。虽然不甘,却不得不佩服柳无风幻化无常的棋艺。
“你可以问了。”林寒宵正襟端坐,语气冷然却没有输棋的懊恼,他波澜不惊的态度中有一股震慑人心的力量。
方才他们下棋之前,便定下了君子协定,输的人要如实回答赢的人三个问题,如果答不上来就要应允赢的人一件事。这局棋赢家是柳无风,虽然他这个棋艺高手和林寒宵这种学棋不久的人打赌有些胜之不武,但赢了就是赢了。
“林兄,你本可以选择不赌。”柳无风虽不敢自诩棋艺天下第一,但细论起来,他也算是绝顶高手。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林寒宵明知这一局毫无胜算,却还是愿意与他赌上一赌呢。
“这是你的第一个问题?”林寒宵欺身看着他,鹰眸中闪过一抹戏谑。
“哈。当然不是。”柳无风手中折扇一挥,笑的爽朗,“只有笨蛋才会这样浪费机会。如果我问林兄三个问题,但林兄三个问题都不想如实回答,那我岂不是可以托林兄帮我完成三件事?”
“不错。”一诺千金,生死无悔是林寒宵的江湖口碑。江湖豪杰重承诺,但像林寒宵这样言出必行,将自己生死置之度外的人还真是少有。
“能让寒天山庄庄主做一件事,都是寻常人想都不敢想的事了,更何况是三件事。”柳无风挥着扇子,好不得意。现下,他的确有件事要求林寒宵,那就是请林寒宵代他说项,让他老爹不要再强迫他习武了。唉,想到此就头痛不已,身为无风山庄少主,按说是子承父业是责无旁贷,可是他偏偏对学武毫无兴趣。每每被他爹以切磋之名教训的奄奄一息,实在有损他翩翩公子的形象。
林寒宵站起来,修长的身影落在树下,他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手抄游廊内,一个孔武有力的壮汉正向他们这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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