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一见同伙死一个,同时见识到柳生醉武功高绝,不敢滞留,立刻纷纷退去……
当那群杀手消失的时候,柳生醉才注意到呆呆站着的风舞,“你没事吧?”
“啊?”风舞先是迷惑,当她发现柳生醉在问自己时,勉强地笑了笑,“我还好。”她的目光中隐隐出现了担忧,这只大笨鸟,刚刚挨了一掌,不知要不要紧。
赵十三走了过来,皱着眉头向柳生醉说道:“老大!那群人走干净了,看他们退的时候有章有法,不像是一般的杀手!”“他们应该是无形堂的人!”风舞像是要掩饰自己刚刚的脆弱,赶紧说道。边说边从百宝囊中拿出鹿皮手套戴上,然后拨弄地上的尸体,寻找那暗器……
等到将那毒针拿在了手中细看时,忽然一阵恶臭扑鼻而来,冲得风舞的头脑一阵昏昏然,风舞心中赞叹一声,找东西将它包了起来,放到自己的百宝囊中,“没想到樊如星居然会招惹到那些杀手!”
“是啊!”柳生醉说道,俯身看向一旁已经昏迷的人,“不知道太平侯得罪了什么人?”
“说起太平侯!”风舞低下头,看着一动不动的樊如星,忽然说道,“如今樊如星要是死在这里,你说我们会不会有麻烦?”
“怕什么?”赵十三道,“这个小子居然暗算人,死有余辜!再说人又不是我们杀的,太平侯干吗找我们麻烦!”自从知道樊如星在枕霞庄比武,用了不光明的手段,赵十三对他的印象已经大打折扣。
“不用担心。”柳生醉一边检视一边说道,“樊公子受伤虽然重,却没有性命之忧。”
听着这句话,风舞却觉得好像是哪里不对。
春日的午后,阳光明媚动人。在一阵阵杨柳风的吹拂下,枝头早已经泛起鲜嫩的绿意。而风舞却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
“你醒了?”柳生醉平静的声音拉回了风舞的注意力,她发现樊如星此时已经张开了眼睛。不过他的眼神却有些涣散迷离,等到他终于认出了柳生醉时,立刻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脸上也出现了急迫之色,“赶紧回枕霞庄,那里很危险!”
“发生了什么事情?”柳生醉紧张地问。
“无形堂已经派了大量的杀手过去,说是要剿灭……”
“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他们通知你不成?”风舞不等话落,立刻将话抢了过去,尖刻地说道。
“……我听到了刚才那几个人的对话。”樊如星虚弱地说。
柳生醉没有听到这些对话,当他听到无形堂要对付枕霞庄时,就已经悚然动容,眼前仿佛出现了一片断壁残垣,他曾经见过无形堂毁人家门的手段,如今想来更是恨不得飞回那里。
风舞的手轻轻牵住了他冰凉的手掌,温柔、冷静的声音响起在他耳畔,直送进他的心底:“别担心,无形堂做事情最喜欢装神弄鬼。要对付枕霞庄一定会先送黄金令,然后再等七天,让人受尽恐惧煎熬再动手。所以枕霞庄现在一定没有事情,你一定赶得及回去。”
柳生醉转头看向了风舞,风舞的目光温柔坚定,似乎能让人从心底里生出信任,奇异的,柳生醉烦躁不安的心也渐渐恢复了平静,他微笑着答应:“我知道了。”
他目光中的温柔信任,与被需要的感动让风舞的心酸涩得想要落泪,抓着柳生醉的那只手也好像是抓到了幸福。柳生醉心情平静下来之后,立刻有了打算。他起身的同时,也松开了风舞的手,从怀中摸出一个特制的信号弹,点燃,耀眼的光芒之后天空出现了绯红色的剑。那是十方堂用于紧急求救的信号,可以一个时辰不灭,看到这个标志的十方堂中人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到达剑尖所指的地方。
接着他对着赵十三说:“十三,你留在这里照顾樊公子,十方堂苏州分舵就在附近,我想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接应。”他说这些话时语气柔和,但是却自有一种威严。
柳生醉嘱咐完赵十三,又转向风舞,风舞却还在为他刚才毫不留情地抽出手而怅然,好像是那种幸福的感觉也被他一并抽走。
看着失神的风舞,柳生醉有些抱歉,他以为风舞已经知道了他的打算,“你不用担心你的安全,虽然和十三一起留在这里,但是很快就会有人来接应的。”
“我……”风舞想说自己不是担心这些,可是他已经转过身去,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柳生醉又向樊如星说了些什么,便跨上马离去,风舞发现自己居然会伤心,这真是好笑!他和十方堂,不过是师傅计划中的一个棋子,自己在完成任务前找来的保护伞而已。可是……风舞皱起了眉头,她觉得自己心中充满了忐忑。即使她不断地告诉自己安全最重要,可是她还是想要陪伴他而去,而且在知道他根本没有打算带着自己回枕霞庄时,竟然有了被丢下的委屈,酸涩一直由心底泛滥到了眼角,她想自己这真是疯了,而她之所以这样,也许就是这该死的、明晃晃的阳光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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