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你照顾她。”田臣野走到老板娘面前,深深地鞠了个躬,“改日再登门拜访。”
“不、不必——”老板娘手足无措,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再不耽搁,抱着洁伊往外走,老板娘急急地追出去,看到门外泊着一辆漂亮的银色跑车,不知是什么牌子,想来价值不凡。
他把洁伊放在后座上,让她躺平,又小心翼翼地盖好毯子,怔怔地凝视她半晌,才回到驾驶座,一阵马达声后,他们就去远了——
那个叫臣野的男孩子,他很喜欢洁伊呢!老板娘放了心,终于松了口气。“爱臣小姐——”青松走到她身边,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她,“冰敷一下比较好。”
田爱臣接过裹着冰块的毛巾,却没有敷,怔怔地想了半天,又放下,“青松,你也觉得我做错了吗?”
“做错?”青松愕然,“不,爱臣小姐的决定没有错。”
“你真的这样想?”田爱臣抬起头,望着忠心耿耿的下属,“不是因为我是田爱臣?”
青松垂下眼皮,“没有分别,在青松心里,爱臣小姐的决断永远不会错。”
“你呀——”田爱臣失笑,复又叹气,“只可惜,臣野他不会这样想。”
“臣野少爷以后就会明白——”青松沉稳地说,“爱臣小姐是为了他好,而且,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不应该这样任性,向爱臣小姐动手!”
“是啊——”田爱臣长长地叹了口气,把冰毛巾敷上热辣辣的脸颊,又痛得皱眉,“算了,他是孩子脾气,又一时冲动,你们就不要追究了。”
“不行!”青松斩钉截铁地说,“谁也不能动手打爱臣小姐,就算臣野少爷也不能!”
“冲冠一怒为红颜——”田爱臣慢慢地站起来,“他打了我还是小事,我也体谅他急着想要找到那丫头的心情,可是——”她蹙起眉,怔了半晌,又说,“那丫头生在哪家不好,偏要生在余成海那只老狐狸家里,万一余成海利用臣野对那丫头的感情——”
“爱臣小姐不方便的话——”青松平静地说,“就让青松为爱臣小姐解难。”
田爱臣缓缓摇头,“不行!”
“不到万不得已,不走那一步——”田爱臣慢慢地垂下眼皮,“那个女孩子我见过,她是真心地爱着臣野,我只希望她能在余家和臣野之间做出明智的选择,如果她做得到,我会祝福他们。”
修长坚毅的身影,默然凝立——
“少爷!”下女小菊走到他背后,“杜医生来了。”
“在哪里?”他转过头,“快请他进来。”
“是!”小菊答应着去了。
田臣野站在山坡上,远远看到有人沿着小径慢慢地走过来。
“田少爷!”杜医生也看到他,笑道,“你在这里等我,倒叫我怎么当得起?”
他微微一笑,等杜医生走过来,与他肩并肩地往屋里走,“怎么当不起?前天多亏了你,我心里感激,都不知道该怎样谢你。”
“那些都是举手之劳,我份内该做的。”杜医生不禁感慨,“也难怪田少爷这样说,前天的事情的确凶险,差点就回天乏力了。”
他叹了口气,远处阳光耀眼,山青草碧,“她还是没有醒。”
“没有那么快。再等等,她现在只是太虚弱——”杜医生眯起眼睛,“昨天晚上,没有再发烧了吧?”
田臣野一边往里走一边说:“昨天晚上很好,一直很安稳,好像只是睡着了。”前些天一到晚上就高烧不退,看着那样瘦弱的她在昏迷中徒劳地挣扎着,他的心都要碎了。
“您应该这样想——她本来就只是睡着了。”杜医生微微一笑。
田臣野推开西侧的卧房,“请。”
杜医生除去鞋子,换了软底拖鞋,才往里走。这里他已经来过很多次,每次都忍不住惊叹:房间并不算大,但一整面玻璃墙把窗外的青冈山变成了最好的装饰,柔和的阳光,一望无际的绿草地,零星的野花……视野延伸到无限。
洁伊安静地睡着,呼吸匀净,恍若误坠红尘的精灵。
田臣野带着杜医生走到床边,凝视着她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庞,舍不得移开目光。
杜医生俯下身,拿出听诊器,闭着眼睛听了半天,又翻起她的眼皮看了看,慢慢站起来。
“怎么样?”
“不用担心,她恢复得非常好,用不了多久就会醒。”杜医生微笑着回答,“看来以后我不用每天都来了。”
田臣野眉峰微蹙,“那怎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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