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德昭立马打圆场:“唉,莫贤弟,你这话可不对,三爷身体不好我们也不能强人所难。只是皇上对三爷可是思念得很啊,若是你不去……”
沈万三自是知道葛德昭话里的含意,只能答应道:“这是当然,我只是小病而已,并不碍事,两位什么时候进宫通知沈某一声便是,我自当同行。”
“如此甚好!”葛德昭大笑道。
“既然这样,我们就告辞了。”一达到目的,莫礼一分钟都不想浪费。
两人一走,谈昕便气道:“这个葛德昭早就是朱元璋的走狗了,听说他三天两头搜罗各种珍宝献到宫中,现在居然主意打到爷您的头上了。爷,难道你真的要服软吗?”
沈万三沉默了许久,疲倦道:“谈昕,你知道不久前那些同皇上一起起义的将士都意外身亡的消息了吗?里面不乏曾经随皇上出生入死的徐达、常遇春……”
“爷……”谈昕突然明白了个中深意。
沈万三摆了摆手,向后院走去,那里罗砚织正陪着小隽朗在玩耍,在他们的脸上他寻到了不谙世事的原始幸福,只消一点点阳光,一点点微风,他们便已足够。但为何世上有人已拥有了所有却还觉不满足呢?沈万三并没有把此行目的告诉罗砚织,她还以为他只是寻常地外出做生意,送他至门口嘘寒问暖嘱咐一番后才依依惜别。谈昕则伴在主子身边,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生怕沈万三有个万一,他便与人拼命。
不过皇宫禁地怎会给谈昕这种机会,他早被拦在了东门之外,沈万三下车步行,穿过重重侍卫把守后才见到朱元璋。
“草民沈万三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沈万三下跪行礼。
“爱卿平身,来,赐坐。”朱元璋坐在龙椅上道,这些话放在往日他是万说不出来的,一旦披上了龙袍自然不同以往。
沈万三惶恐,“不敢。”
“爱卿与朕是故交,不必拘礼。”
沈万三不便推辞便坐了下来,“这次草民进宫主要是为了向皇上祝寿,略备了薄礼,望皇上笑纳。”
“你们的礼物朕已经看到了,朕很是喜欢啊。”朱元璋笑道。
沈万三但笑不语,金灿灿的黄金很少有人会不喜欢。葛德昭真是个俗人,竟想出送一个黄金屋给朱元璋,不过看来也确实摸准了皇上的口味。
“万三,听说你已经搬到临濠去了?”
“不错。”沈万三答道。
“你不会怪朕吧?”朱元璋试探道。
沈万三急忙起身,“草民不敢,我们从商之人本就四海为家,搬到哪里其实并没有分别。皇上如此用意必有深意,草民愿意为国家效犬马之劳。”
“好好。”朱元璋大笑道,“还是万三你深明大义啊,坐啊,快坐。”
沈万三缓缓落座,顿觉背上已凉了一片,常言道得好,果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朕如此安排只是为了防止一些富室暗地里资助元朝余孽,你也知道朕打下今天的江山实属不易,如果再次落在那群余孽手中,朕受苦无妨,怕的只是百姓又将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啊。”
“是。”沈万三应道。
“江南的丝绸商高道鸾你可认识?”朱元璋突然问道。
沈万三又是一惊,高道鸾不久前已因欺君叛国之罪被问斩了,连带他的家属一个不留,家里的一切财物更是充归国有。
“草民很多年前曾与他做过买卖,但也是许久前的事了。”
朱元璋又是一阵笑,“万三,我只是随口问问,你不用紧张。”
沈万三暗暗叹气,他已将他的心事摸个透彻了,恐怕担心也没有用。
“就比如高道鸾,任谁也想不到他居然会与元朝余孽勾结,妄图颠覆明朝。听说当地官府抄他家的时候,他还在高喊‘不要动他的财产!’哈哈,真是可笑,天子脚下,莫非王土,他一个戴罪之身居然还敢说是他的私产,万三,你说可不可笑?”“可笑,着实可笑。”沈万三不是愚笨之人,但此时他期望自己别听出那弦外之音,这弦外之音足以令他冷汗涔涔。
“既然可笑那你怎么不笑呢?”朱元璋突然止住笑道。
沈万三愣在当下,不知该如何反应。
“万三贤弟,朕跟你开玩笑呢,别紧张啊。”
沈万三突然道:“听说皇上想修建南京的城墙?”
“你也听说了?朕自是希望能巩固那城墙,免遭外族侵略,可惜朕刚刚登基,单靠国库……恐怕……”朱元璋皱起了眉头,忧国忧民的情绪全然写满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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