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良久,颔首,“你说得不错,这样听上去果然雅致多了。”
数日之后,远在前线的青王便接到了一纸诏书,方知老父已然沉疴不起,当下便快马加鞭匆匆应召回京,至于前线治权,则暂时交与了数月来声望日隆的肖天望。
他不会知道,此时于越王府上的书房中,顾惜惜却正怀疑地问道:“你怎么不怕他起疑心,反而率领大军回来围攻你?”
越王轩微微一笑,道:“他这么做,岂不更加落人口实?反正如今军中亦有了肖天望,本王便能以叛逆之罪名正言顺地解决了他。”
“那……若他果真回来奔丧了呢?你又打算如何处置?”
“任他如何迅速,自前线赶回京城,少说也得十来天。”他胸有成竹道,“这十来天已足够等老头子去了,随便在遗诏上封他个什么高职,架空了他的势力,哼,又何须再顾虑他了?”
考虑得当真周密呢。顾惜惜放下了心,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退了……”
“哎,”他一把拉住了她,笑道,“好几天没见了,你就这么急着走吗?”附身在她的颈窝处,轻轻呵气,含笑道,“好久没和你亲热了,老实说,想念本王了没?”
顾惜惜一边挣扎躲让,一边笑着求饶:“松手松手……我还有事呢,别闹了……”真是,想是大局已定,一下子又露出这色相来了,这人哪。一切果然尽如他越王轩所料,顺顺利利地进行下去了。未几,在前线大捷的欢呼声中,越王轩的登基事宜亦热热闹闹地开始了,老皇帝大葬的哀恸很快便为那股子喜庆的气氛所取代,顺带着连她怀玉楼的生意亦大好起来。
轻轻抬手揉眉,顾惜惜对进来的绿意笑道:“原以为方芰那孩子还需要一段时间的练习,没想到这么快就上手了,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绿意亦笑道:“嗯,还有,我看如雪和清秋那两个小姑娘也很是不错,今后应该能担些重任吧。”
顾惜惜点点头,方才注意到她进来的目的,微一打量,奇道:“咦,有事?”
绿意轻轻颔首,道:“原本还有些不放心,不过既听你这么说,那我想来也可以安心地走了。”
“走?”顾惜惜失色,猛然站起身来,“你要去哪里,绿意?”
“我来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件事的。”绿意微微一笑道,“毕竟我不可能永远这样在风尘中混下去啊,所以最多等到后日,王德应该就会来帮我赎身了,大家姐妹一场,你可别学仙韵楼那无良老太婆,把价抬得太高哟。”
“赎身?王德?”
震撼一个接着一个,顾惜惜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颤巍巍指着她——没想到绿意会有朝一日要走,更没想到的是,那良人竟然还是越王府上那个王大管家?!
“你们……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想了想,决定还是不用勾搭这词了,“……熟悉上的?我居然一点都不知道?太过分了!”
“从你们坠崖的那几天里,为了能找到你们,少不了与他们多接触,后来慢慢也就……那几日所有事情纷至沓来,看你一直都很忙的样子,所以也就没忍心再烦你。”浅浅一笑,绿意温柔道,“总之,事情就是这样了——好了,别摆出这样的表情嘛。终于能够从良了,惜惜,你一定也会为我高兴的吧?”拍拍她的脸,依然是那姐姐般温柔宠溺模样,只是笑意中,却是不可避免地带着微微哀伤。
顾惜惜百感交集,怔怔说不出话来。
终于,连绿意你,都要离开了吗?
此事的震撼实在太大,因而连次日越王轩出现在她面前时,顾惜惜都依然有些痴痴的模样,只问他:“你知道王大管家与绿意的事了吗?”
他坐了下来,微笑,“王德告诉我了。”
怒目相向,就这么一个唯一剩下的绿意,居然也被他的人抢了去,叫她情何以堪?
越王轩轻笑出声,揉揉她的脸,道:“又不是我要帮绿意赎身,你何必这么瞪着我?何况,从良了对绿意来说,怎么都算是件好事吧?难道你是在……羡慕?”
顾惜惜挥挥手,冷笑,“羡慕什么?从此心甘情愿沦为黄脸婆毕生致力于相夫教子三从四德?”
越王轩脸绿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笑道:“……好久没看到这样伶牙俐齿的你了,这样才比较像你嘛,呵呵。”
顾惜惜撇撇嘴,终于赐予他正眼,奇道:“哎,你不是该很忙吗,怎么又有空来这儿了?”
他的笑意微微一敛,难得地郑重起来,“我来,是有些事情想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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