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可要为人家做主啊——”“不用说了,本王已经大概清楚了。”制止了两方又即将开始的争辩,小王爷转向一直沉默的殷甲,“殷甲,你刚才一直守在这里?”
“是。”殷甲还是那样石化状态,一动也不动。
“那你看到顾姑娘端出茶来了吗?”
“是。”
“那茶翻了,烫伤了幼蝉的手?”
“是。”
“当时两方怎么说?”
殷甲丝毫不见难色,冷声道:“顾姑娘说:'呀姐姐你怎么就这么不小心没避开呢,可真是让妹妹我心疼啊——这可是用昨儿王爷才赏给惜惜的长白山千年参泡的参茶哪!'”
小王爷点点头,继续问:“幼蝉呢?说了什么?”
面无表情地回答:“烫烫烫烫——”
顾惜惜赶紧把头埋进那小王爷胸前,只怕自己一不小心笑出声来,未免太对不住殷甲这般精彩的复述。反观五夫人,却是又羞又恨,碍于小王爷之面,只发作不得。
小王爷咳了一声,调节了一下面部表情,“这么说来,是惜惜让人拿出了伤药?”
殷甲的答案又恢复了单音节:“是。”
“那么是谁将伤药倒在了她的衣服上?”
“五夫人。”
五夫人尖声怒道:“你怎么敢和她沟通一气欺骗王爷?”
小王爷微微皱了皱眉,朝她瞥去一眼,后者心不甘情不愿地自动消声了,才正色道:“殷甲,你可是看清楚了?幼蝉她怎么会把药膏抹到自己的衣服上?”
“是,由于顾姑娘突然松手,五夫人一时用力过大收势不住。”
“王爷,她明明是故意松手要我好看的啊!”一路听着,证词居然全然对己不利,五夫人犹想以哀声打动这小王爷。
没想到小王爷淡淡一声:“闹够了吧?”
虽然平日恃宠而骄,此时被他这么随随便便的一句,五夫人却顿时噤了声,转身欲撤。不料这厢小王爷又忽然柔声道:“对了幼蝉,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管家忘记通知你禁令了?”
“……”五夫人的脸色愈加青白了几分,低头,无言以对。
处理完毕之后,方才进屋,小王爷笑道:“惜惜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可真是难得一见哪。”
反正五夫人已走了,也不必做柔弱状了,顾惜惜懒懒道:“小王爷不是说欣赏妾身的强悍吗?可惜迟来了一步,不然五夫人适才精彩的表现,一定会更令王爷惊艳哪。”
小王爷似笑非笑道:“说也奇怪了,本王就偏偏只对惜惜有兴趣呢。”
叹了口气,顾惜惜不再趴在桌上,直起身正视对面的人,“小王爷,惜惜尚不至于连自知之明都没有。一见钟情这类借口未免过于牵强,叫我如何信得?小王爷费尽心思布下此局,自然不会只是闲极无聊,大家何不开门见山有话直说?”这般情种模样,她实在无福消受。
“好,够爽快,不愧是本王看重的女人。”亲爱的小王爷愣了一愣,随即拍了拍她的肩,颇为满意的样子,“既然如此,那本王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我想以惜惜的聪慧,既与乔太尉之妻有过交谈,那该知道乔太尉设宴的原因了吧?”
惜惜点点头,昨夜乔夫人的闲话中已讲到许多,“是因为那乔太尉原本朝中无人,一直官迁外地,此次却由于小王爷您的举荐方才得以进京任此太尉之职,因而对您感恩戴德不已。”
“那你知道与否,为何本王会一力保他进京填此美缺呢?”小王爷笑吟吟地偏了头问道。
顾惜惜愣了一愣,不知为不知,摇头。
小王爷微笑着道:“因为若他不进京,那么现在在这太尉位置上的,就该是杨炯了。”见她面露茫然之色,又耐心地解释道:“杨炯是青王的人。”
“这太尉一职,虽然并非事关紧要,然而我与青王之所以能维持势均力敌,除了两家外戚实力不相上下外,便是由于他手握兵权,而我却能得到朝中多数大臣支持的缘故。若是这次让那杨常侍填上此位,我岂非连这一优势都可能失去了?因此才荐了乔太尉这个原本只是默默无闻的外省官员入京——这么说,惜惜总该明白本王带你赴宴的缘故了吧?”
饶是顾惜惜素来无知无畏,亦未免吃惊,果然又听他道:“若惜惜与怀玉楼能够辅佐本王,相信本王大业定当事半功倍。”
顾惜惜大骇,再怎么不问世事,也知道这“官场险恶”四字——更何况眼前这官场,又是最隐秘最血腥的一个,当下只得强笑道:“我楼中姐妹不过是风尘女子混口饭吃而已,这些官家之事,是从不敢过问的,王爷开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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