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医生帮金振希换药。
护士小姐笑容可掬地招呼桑恩榆,“小姐,请过来登个记好吗?”
呃?登记?昨天晚上好像没有这个麻烦的手续啊。
疑惑的目光转向老医生,老人面容整肃,目不斜视,完全有别于昨晚的怠懒散漫。
恩榆好笑地扬一扬眉,接过护士小姐递过来的表格。
第一栏,姓名。
嗯?
“你叫什么名字?”她侧头问。
“金振希。”他随口答。
她脸色一变,握笔的手不稳,在表格上划出长长一道黑线。室内有片刻的寂静,她就那样保持着握笔的姿势静止了,像是被人隔空点了穴,一动也不能动。然而,心脏却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猛烈得似乎就要破腔而出。
幸而护士小姐打破沉默,“没有关系的,我给你换一张。”新的空白表格被殷勤地送至她面前。
她礼貌性地挤出一个微笑,按住纸页的手在颤抖,连带着声音也抖起来,“哪几个字?”
“金子的金,振兴的振,希望的希。”
没错,就是他!金振希!
是他!
回想起这几天一连串的巧合,桑恩榆几乎要呻吟出声。
她应该早一点猜到的。
现在,她在他的印象里,一定是糟糕透了吧?她懊恼地继续往下填。
护士小姐见了,诧异地抬头,“你是韩国人?”
金振希一怔,继而薄唇上扬,弯成一个魅惑人心的微笑。
那惯常的笑容,看在桑恩榆眼里,不知怎的心里一酸,酸得胸口发闷。
并不是今天才知道,他习惯于在有意无意中展示自己的魅力,以及挑逗女孩子的个性,可不知为何,今日看来却格外刺眼。
仿佛那笑里,带了酸性的化学分子,散布于空中,让她在一呼一吸之间灌饱了一整瓶的陈年老醋。
“对,我是韩国人。”那边,金振希还在慢吞吞地说。说着,视线漫不经心地瞟过来,嘴角上勾,又加一句,“我是真洋鬼子。”
冷气充足的冰果室里,安心的腿已经冻得有些麻木。
时序虽然已经进入春天,但,寒气还未完全消退,偶尔来一个倒春寒,便可以让过早穿上裙子的爱美女生体会到什么叫“美丽冻人”。
然而,今天不同,今天的寒流完全是人为所带来的。
安心搓着手臂,对眼前的红豆牛奶冰完全没有兴趣,“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她提醒对面手握汤匙,有一下没一下舀着红豆冰往嘴里送的好友。
今天是周末,安心本来想小睡个懒觉的,谁知道还没到六点,便被桑恩榆的骚扰电话给叫醒。
先是陪她吃早餐,然后顶着没有什么热度的太阳上街闲逛,再然后是走进这里,一坐两个小时。
她这个陪客已经快冻成冰棍了,那个心神恍惚的家伙却仍然没有向她吐苦水的意思。搞什么?她已经准备好为朋友两肋插刀,做一只超大型水缸了,她那边却一直隐忍不发,打算让她陪她地老天荒一样。
可,就算是地老天荒,也该选一个山明水秀的地方是不是?杵在这里冻成冰棍,老板还嫌碍眼。
安心不耐烦地翻眼又翻眼,总算,桑恩榆那边给了一些反应,让她大为感动。
“安心……”
“嗯?”她赶紧凑过去。
恩榆张张嘴,欲言又止,“没什么。”
安心的额角挂下三道黑线,“桑恩榆!”
恩榆看她一眼,“不用大声叫我,我又没聋。”
安心噎住一口气,“说真的,最近你是不是有什么烦恼?”
“我有吗?”当事人一脸茫然。
安心干笑,“嘿嘿。”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啦,“如果你没有什么话要说,那我要回去了喔。”
“你要回去了?”
“嗯。”安心抽出一张面纸慢慢吞吞地擦嘴。
恩榆果然着急,“我……我是有个问题……有个问题想问你啦。”
“什么问题?”
恩榆吸一口气,“你说,如果有一个你非常非常崇拜的人站在你面前,你会怎么样?”
安心想也不想,“跟他要签名啦。”说完,见桑恩榆一副大不以为然的神情,忙又加一句,“拍照,然后把他的照片拿到网上去拍卖。”
恩榆皱眉,“我不是这个意思。”
安心不解,“那不然还能怎样?”
“难道……不可以做朋友吗?”
“朋友?”安心敏锐地嗅到了八卦的气息,“你跟哪一位偶像有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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