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爱情犯了错(39)

2025-10-06 评论


他的眼神仿佛被她目光里的灼热烫伤一样,飞快地闪了开去,“你要用便用,谈不上说借。”

“要的要的,我们会付给你合理的租金。”她喜形于色。

“哼。你很有钱是不是?”

她不知道哪里戳着了他的痛处,“我知道你不稀罕钱,但我不知道怎样才能表达我的谢意。钱虽不是最好的表达方式,但是,它最直接。”

“你是怕欠我什么,对不对?”他转头望着她,深黑的瞳眸咄咄逼人。她往后退了一下,使自己深陷于小巴的座椅之内,“我只是……”她只是急于想要向他示好罢了。

但,她能怎么说呢?

她能说,她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对他抱有好感吗?

她能说,她对他有种莫名熟悉的感觉,就好像他们很久很久之前曾经见过?

她还能说,她不乐见他眼中总是一闪而逝的受伤的表情,她急于想要抚平它,却总感到力不从心吗?

这些,她能说吗?能吗?

她深深地叹一口气,“你可以告诉我,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我一定会尽力为你做到。”

她迎上他的目光,那目中光华流转,瞬息万变。她有些失神,不是因为他眸底无可隐藏的挣扎与疲惫,而是那对幽深的瞳眸似流沙游移,令人深陷,遭遇没顶之灾。

“从小,我有个习惯,不去医院。生再大的病我也不去医院,你知道为什么吗?”他哑着嗓子问。

她怔住了,半晌,才缓缓摇了摇头。

他眼中的讥诮显而易见,“因为,在我很小的时候曾经有人对我说,医院是不可以随便进的,进去一次,你就会再去第二次,然后是第三次,第四次,直至死亡。”

额际一阵冰凉,仿佛沁出细密的汗珠。她觉得他说这话时的语气,有着一股宿命的悲凉。

“那是一定的啦,有谁这一辈子都不会去医院的?”她晃一晃自己的伤脚,语带轻松。

他扬了扬眉,那股让人不舒服的讥诮从嘴角一直爬,爬到眉梢,“刚才那座小诊所,你去过几次?”

这根本不是问题,但桑恩榆还是认真地想了想,才笃定地道:“一次。”

她哪有那么倒霉?像这样的突发状况,一次就已足够。

他深黑的眸子眨了眨,身子慢慢向后靠,离她远一点,再远一点,然后,眼睛望着窗外,毫无顾忌地笑了起来,“才一次啊……”

恩榆瞪着他。她想起来,这次是她第一次看见他笑,而且是毫无形象可言的大笑,但,她却一点也没有想笑的心情。

因为那笑,非常的夸张、寂寞。像是有无法释怀的言语,不能说,哽在喉咙里,只能一笑而过。

为什么呢?她到底说错了什么?

她的心思千回百转,他已用带笑的眸子扫过来,“可是……我已经去过很多次了呢。”他突然说。

她的心提了一下,掉在空中。他、已经去过很多次医院了?

“如果……”她垂下眼睫,有些话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当……你还当子谦是朋友的话……”

“怎样呢?”他打断她。

她吸一口气,是的,袁子谦,子谦应该可以照顾他的,“中国不是有句老话吗?在家靠亲人,出外靠朋友……”

“朋友?”他再次打断她好不容易挤出来的话语,“你以为我说这些话的意思,是希望博取你的同情吗?”

深黑的眸子不变,她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但,她知道他生气了,他原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

“我只是……只是……”担心他,为他而心痛呀。虽然,这些担心和心痛,都来得那么突兀,那么不合时宜。可她,管不住她的心。

“你只是觉得,袁子谦是万能的。对不对?”他终于说了。在她的面前,袁子谦这三个字,是他深心里的禁忌。然而,这一刻,他顾不了,他顾不了自己的心还在隐隐作痛,顾不了自己的语气,像喝了一坛陈年老醋。他只是想知道,在她的心里,到底是被埋葬掉的过去重要,还是如今抓在手里的真实重要?

“我并没有这样想。”桑恩榆紧张得胃痛,她的手紧紧抓住车垫,指骨泛白,“我只是觉得,你一个人在外面,有个人照顾比较好。”

“你认为那个人应该是袁子谦?”

抵靠住车座的后背湿了一大片,她不知道她到底在紧张什么?他问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仿佛都是一个咒语,将她紧紧箍住,动弹不得。

这是从未有过,从未有过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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