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政宗冷冷地瞪着她,不仅眉头皱得更紧,黑眸更是闪过一丝不耐。
看来这个姑娘不仅同情心过剩,似乎还有些蠢呆,竟这么失神地盯着他。
「可以放手了吗?」他的语气冷峻,大有她再不主动松手,他就要将她粗鲁甩开的意味。
「咦?啊!」
颜采翎怔了怔,这才终于如梦初醒似地意识到自己还抓着人家的手臂不放,赶紧尴尬地松开手。
「抱……抱歉……刚才不小心差点跌倒,才会……冒犯了公子……还……还请见谅……」她结结巴巴地道歉,想到自己撞进他的怀中,就不禁羞红了脸。
原本就已俏丽出众的容颜,此刻因为布满红晕而显得更加娇媚,但上官政宗没有多看她一眼,也懒得开口答腔。
对他而言,她只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不论过去、现在或将来都不会有任何的交集,既然如此,他又何必理会?
眼看马车已经驶来,他直接上车,砰的一声关上车门,而车夫也立刻熟练地驾驶着马车离去。
颜采翎怔怔地望着,直到马车都已经消失在视线之外,才终于收回了视线,但心思却还在刚才那位黑衣公子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光是想到他浑身散发出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她的心就莫名地纠结起来。
尽管和他只有匆匆的一面之缘,甚至连他的身分来历都不清楚,但是他那双冰冷的黑眸却在她的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是一双……让人感到有些心疼的眼眸……
颜天孝的风寒经过几日的悉心调养,已经大有起色,不必再一直躺在床榻上休养了。
这天,颜采翎陪着娘一块儿上街,母女俩买了些菜回来,她还帮娘一起做了几道爹爱吃的菜肴。
想不到,爹才从字画铺回来,竟一脸深受打击的模样,原本已经好转的气色,变得比前几日更差了。
眼看他的脚步虚浮,几乎连站都快站不稳了,颜采翎连忙和娘一起扶爹进寝房躺下。
「爹,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颜采翎担心地问。
「都怪爹不好……闯了大祸了……」
「什么大祸?老爷,您倒是说清楚呀!」黄翠娘忧虑地望着夫婿。
「今儿个在字画铺里,我不小心得罪了『悦记饭馆』的小少爷程伯陶,惹得他勃然大怒……这下可麻烦了……」颜天孝脸色凝重地叹气。
那程伯陶从小养尊处优,性情高傲自负,待人刻薄又势利,惹上这样一个家伙,绝对很难善了。
「究竟怎么回事?爹为什么会得罪了他?」颜采翎关心地追问。
「唉……还不是因为那程伯陶打算追求城东吕家的千金,听说吕家小姐喜爱字画,便带她到咱们字画铺来,想买幅字画讨好她的芳心;结果他想在吕家小姐面前卖弄自己的才识,眉飞色舞地描述一幅古画的来历时,爹却心直口快地纠正他的错误,害他颜面挂不住。不仅如此,爹还在他想要在吕家小姐面前挥毫题字作画的时候,不慎撞翻了砚台,墨汁喷了他满脸、满身……」
「什么?!」
光是想象那个情景,就觉得那程伯陶的脸色肯定很难看。
「那……结果呢?」
「结果他不但没有讨到吕家小姐的欢心,吕家小姐还要他别再去纠缠她了。程伯陶一气之下,便把一切全怪罪到爹的头上。」
颜采翎一听,细致的柳眉蹙了起来,但她很快就乐观地说:「爹又不是故意的,只要诚心地道歉,程公子应该能够谅解的。」
从小她就在充满关爱的环境中长大,在她周遭的每个人都是亲切、温柔且善意的,因此在她的心中深信人性本善,相信即便有什么误会或冲突,也能够用真心诚意来化解。
「不……唉……这事儿要是能这么容易解决就好了……无奈……」颜天孝颓然叹了口气。
女儿的性情太过单纯,不明白人性其实有许多丑恶之处,尤其那程伯陶是个心胸狭窄的家伙,根本不可能善罢罢休的。
「程伯陶已经撂下了话,说要让爹的生意做不下去,而他……恐怕真有那样的本事啊……」
程家除了财大势大之外,还认识了几个达官贵人,像他们这样老实平凡的小老百姓根本就得罪不起。
光是想到字画铺的生意要是做不下去,他们一家子的生计顿时会出现问题,颜天孝就觉得宛如晴天霹雳,原本几乎快痊愈的病也因为这个打击而又变严重了。
「那该怎么办?不能向他求情,请他高抬贵手吗?」黄翠娘忧心忡忡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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