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润了,什么也看不清楚了,连他的身影也模糊朦胧了。列车渐行渐远。
此后的几年,再没有和他见面,也没有刻意去打听他的消息,回家遇到陆元,他偶尔会提起两句,我知道他毕业了,分配回离小城很近的一个地方。
大四那年,系里的研究生保送名额出来,其中有我。然而我却犹豫了,这一读又是三年啊!
我打了电话给陆元,和他磨了半天,才问他要骆展阳的地址。
一向八卦的陆元这次却什么都没问,反而哇哇地叫:“小姐,你有没有搞错啊!现在谁还问地址啊?你要去找他呢还是要给他写信?”
我翻个白眼,这个家伙!就算是要结婚了也一点都不成熟,“快告诉我啦!”
“地址没有,手机号码要不要?”
“嗯……好吧。”
“啧,好像还挺勉为其难。”陆元笑话我。
就这样,我拿到了骆展阳的手机。他的号码很好记,最后四位就是我的生日。是巧合还是故意?我判断不出来,为了避免自己自作多情,我姑且当它是巧合。
“我保送研究生了,你说我要不要读?”
我没落姓名,就这样发了条短消息给他。
很快收到他的回复,“读。”
我就去读了,这一读又是三年,尼姑一样清心寡欲的生活,除了偶尔上上网看看小说,我并不和异性有很深的交往。机缘巧合,我认识了一位写言情小说的朋友,她给了我很多这方面的信息,我跃跃欲试,也开始尝试自己写小说,言情类,稿费虽然并不丰富,但足够应付我的日常开支。
除了那次,我和骆展阳没再联系。但我一直没换手机号码,这样他如果有天要找我,可以随时找得到。
三年时光如水。我常觉得一个人心静时,闲坐看阳光跳动,是能够闻到时光流过的味道的。我并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守候会不会有结果,但很多事,也不必太计较最后的结果。只要心中存着美好的信念,用最真诚的心去对待,用最诚挚的意去经营,总会有收获。
毕业了。毕业那天,我们在学校照了毕业照,晚上又准备到成都的一间饭店去庆祝。
陆元很讨厌,一直打电话给我。昨天听张薇说他们吵架了,唔,今天我可不想充当这个和事老,我要安静地毕业。
我将手机铃声调到震动,丢进背包,然后跨上了公车,赶去那间饭店。
车上没有空位,我只能站着,吊着扶手,我想着自己的事情。猛然间,司机一个急刹车。
“嗤!”好痛!我欲瞪那个踩我一脚的人。
“对不起!”
温和的道歉声音听着耳熟。我抬头。
“年念?”
这时他第一次光明正大地叫我的名字,我笑了。
感觉手机又孜孜不倦地在背包里震动起来,我取下包包拿出来,“喂?”
“丫头啊,我要告诉你,骆展阳去成都了。你要不要他的电话和他联系一下?敲他请你吃饭怎么样?”
“嗯,好。”我点头,十分平静地将手机递给他。
他挑眉。
“陆元说要敲诈你请我吃饭。”我笑盈盈地说。
他握住了手机,连着我的手,“荣幸之至。”走过来,走过去。我的心绪始终那么烦躁,看了看墙上的挂钟,都十二点多了,那个家伙还不回来!
我又在客厅转来转去,实在累了才坐下来,却坐不到两秒又不得不站起来继续走。难受啊!
结婚两年多了,我们的感情始终如一,他常常笑问我,为什么从来不问他爱不爱之类的话题,亏我还是业余言情小说作者。
我总爱给他个鬼脸,反问他,为什么要问?
问了只会是我吃亏,因为必定是我先喜欢上他的,先爱的人吃亏,按我多年的看和写言情小说的生涯,我深谙这个道理。
但是……今晚我决定问了,因为他一定会回答,并且不会有机会反问我!我的手中可握着必胜的筹码啊!
讲到底,其实我也不过是个庸俗的小女人是吧?
门开了,我慢吞吞地走过去。他明显吓了一跳,“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我等你啊!”很好,现在说这话已经没有任何深意了,只是单纯地陈述事实。
他将钥匙收好,又过来扶我,“你也是的,我不是打过电话告诉你今天会晚一点吗?”
我看看挂钟,“果然晚到一点咯。”
“走吧,”他扶着我,“去睡觉了。”
“睡不着。”我不动,只握着他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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