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溃疡？”段誉不确定地再问一次。
“小毛病而已，没必要这么大的反应。”医生不以为然地看了一眼段誉。
医生的态度让段誉难以接受。
“医生，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他都昏倒了，昏倒了还能算是小问题吗？”
“你真的很吵，快点闭嘴。”慕容复瞪了段誉一眼。
“还瞪我，你天天说我白痴，你比我更白痴，生病了就该来看医生，身体不舒服就该多多注意啊！怎么能这样虐待自己呢？”只要想到慕容复不重视自己的身体，段誉就非常生气，不能控制自己的激动情绪。
医生瞧了瞧她杀气腾腾的表情，笑笑地说：“看看你，让人家担心成什么样，你最好快点安抚一下女朋友，她真的很爱你。”
“老毛病了，所以没太重视。”慕容复的语调明显地降了下来。
因为常常胃痛，就没太在意。
段誉忙前忙后地交纳费用，领药。
听段誉说要送自己回家，慕容复赶紧拒绝。慕容复的拒绝被段誉理解为不好意思，段誉就是段誉，在她不断的坚持下慕容复最终还是妥协了。
段誉在慕容复家附近的便利商店买了简单的食材，陪同他上楼。
慕容复住在八楼，这是一幢老式房子，因此没有安装电梯。慕容复的好身材，原来都是每天爬楼梯锻炼出来的。
第一次进慕容复住的地方，段誉有着说不出的激动。在来的路上她不止一次幻想过他的小狗窝，其实没她预料的糟，虽算不上窗明几净，也谈不垃圾遍地堆，至少物品原则上都还摆在该摆的地方。
别说热情招待了，就算连杯水慕容复都没给段誉倒，很显然他非常不欢迎她的到来。
看得出来，他相当不自在。或许真如他说的，没让任何人踏进他的住处。对他而言，这是相当私人的空间，不能适应旁人的闯入吧？
“你先去睡一觉吧！”
段誉不再多说什么，提着买来的材料走进厨房。
半个小时的忙碌之后，段誉将一碗还算可口的肉粥端上了桌。
“可以吃了。”段誉满脸期待地看着慕容复。
第一次给心爱的人下厨，虽然只是一碗简单的粥，却包含了她浓浓的爱，稠稠的情。
不知道是天性，还是故意跟她作对，慕容复并没有动那碗粥。
“你胃不好，还是趁热吃吧！”她再次催促。
“你是个傻瓜吗？”慕容复冷冷地开口道。
“什么？”
慕容复从桌上拿起烟，优雅地点燃。
认识他这么久，她从不知道他会抽烟，更不曾见他抽过烟。尤其是笼罩在一片袅袅白烟之中的他，散发出一股既危险又阴鸷的气息。
“实在很折磨人，同样的话你到底需要说几遍才能明白。你到底想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你是不是要把我逼死才开心。”“我——”
“你又想说你喜欢我是不是？喜欢，你凭什么喜欢我，你有什么独特的条件吸引我，你有吗？你能吗？你行吗？”慕容复将手中的烟重重丢弃在地板上。
“我——”
“我什么我，你跟我不是同一个世界上的人，我们是两条永远都不可能相交的平行线，不要再烦我了。每天被你这样左一句喜欢，右一句喜欢折磨着，实在是太痛苦了。你到底有没有自尊啊！每天被我这样说，你都不会生气吗？”
他的话所造成的效果清清楚楚地在她眼前呈现，她俏脸上所有的光彩在一瞬间消失，空洞的眼神和滚落的泪水清晰地展现出她的悲伤。
她恍神地退了两步，慕容复下意识伸出手要扶她，她却退得更远。
原来是这样，这一切都只是她美丽的误解，她的渴望令她看不清事实的真相，造成了今天她的难堪和他的为难，如今她的梦碎了。
“对不起，是我自作多情，请你原谅我。”她抹去脸上的泪水，默默地走出他家。
从慕容复家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了，段誉疲惫地朝车站走去。不知何时天空飘起雨来，渐渐地愈下愈大，她费力地抬头望向天空，任由雨点滴在她脸上，既不觉得冷，也不觉得痛。脸上的水早已分不清是雨还是泪。不能爱他，她的人生还剩下什么？在爱上他之前，她从未想过自己为何而活，自己的目标又是什么？失去他之后，她再也找不到可以呼吸的理由，奋斗的动力。
百年难得响一次的手机突然传来悠扬的爵士声。
“喂，我是段誉，你哪位啊？”疲惫归疲惫，劳累归劳累，必要的礼貌还是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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