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送他花的人曾经说过昙花熬冰糖,可以生津止咳,对于咽喉应该还是有些保养之用吧。于是回到阳台,趁花儿还未凋零,摘下几朵开得最盛的,用纸细细包好,再写了一张便条,上面有昙花的药用功能和食用方法,希望能对她有所帮助吧。
然后,在满室的芬芳中,缓缓入眠。
第二天早上,当他把香味依旧不减的昙花送到老刘手上,却刻意让老刘帮他隐瞒。老刘拍着他那宽厚的肩膀,“你小子还真容易害羞呀。”他尴尬地笑了笑,留下了寄给电台的信件,飞快地转身离去。
周六的清晨,难得秦淮不用在闹钟的轰炸声中醒来,昨晚老想着家里娘亲的拿手好菜,睡得也不安稳,早上一看见时间差不多了,就赶忙起床洗漱一番,打点清楚就往家里赶。
大老远就看见一个绿色的身影在和收发室的老刘说些什么。她突然想起自己对那个邮差先生的好奇,于是匆匆地跑过去,想问个究竟。
谁知那邮差说完了话就直冲冲地骑上车飞驰而去,等她蹬着高跟鞋赶到收发室的时候只看见老刘还挥着手送他。
老刘回过头,看见她气喘吁吁的模样,赶忙扶着她:“秦小姐,您这是……”
“刘老伯,我问您个事。您可千万别以为我开玩笑呢。”秦淮决定直接问问老刘。
“您说说看。您先坐下,我看您还真是没啥运动呀。怎么喘成这样呢?”老刘连忙拉过收发室门口的椅子,招呼秦淮坐下。
“老伯,刚才那邮差是上次来的那个小孟吗?”
“是呀!您找他有事?”老刘心里一乐,哎唷,莫非是郎有情妹有意,那这事可有谱了。
“老伯,您听我说个奇怪事。我上次碰到他时居然闻到饭香味,就是咱那大米饭刚出炉那味道,我纳闷了好久,不知道是不是我鼻子不灵光了还是咋的,我想问问您有没有闻到?”秦淮艰难地解释,自己也觉得很不好意思,这么个怪问题。偏她就是个钻牛角尖的人,这问题没得出个理,大概她都没法子舒坦。
“饭香?我没留意呀,再说今儿这满屋子都是花香,我啥味都闻不出了。”老刘笑呵呵地递给她一大包东西和一张便条纸。
“什么东西呀?”秦淮接过东西,“怎么这么香呀?很好闻。”
“昙花?”她看了一眼便条上写着,“昙花熬冰糖可以生津止咳,对你的咽喉应该会有所帮助的,希望有更多人可以从你的节目中受益。”
她抬起头,望着笑得满脸皱纹都舒展开了的老刘,“这谁送的呀?”
“刚才小孟送过来的……”老刘一时说漏了嘴,连忙停了话,打了自己几下嘴巴,“看我这大嘴巴……”
“小孟,您是说那个高个子邮差先生?”秦淮一脸困惑,他也是她的忠实听众?
“好啦好啦,反正都说漏了嘴,我就全说了。那小伙对您有好感,又不敢说,所以送了东西来,又不让我告诉您……”老刘摸着光头,笑得和蔼。
“可,可是他又没碰到我几次……”秦淮也有点脸红,和老人讨论这个问题实在……
“秦小姐您条件这么好,哪个小伙子不动心呀?人家小孟人也不错,以前那个邮差老王就说孟端那孩子脾气好,人正直,要不是这工作不太好,那早就成抢手货了。都二十七的人了,一提起你就害臊。按我说,时髦点这就叫‘一见钟情'。”老刘越说越来劲。
“老伯,这事还没弄明白呢,您没到处乱说呀。”秦淮脸红得厉害。
“不说不说,老伯等你们俩一对了再说。哈哈……”
“老伯您……不和您说了。”秦淮更加不好意思了,脚一跺就往外走。
老刘摸着头,看着秦淮一溜烟跑个没影子了,没了平时的端庄,只觉得好笑,“现在的年轻人,真难得还有这么脸皮薄的,好小伙,好姑娘……搞不好还是一对好姻缘呢,“回到收发室,才发现桌上那一叠秦淮的信忘了给她,亏得孟端还特地另外绑了根红绳好分辨,瞧他这记性呀。老刘拍了几下额头,哼着小调,继续看他的报纸去了。
那信上的红绳艳得刺眼,仿佛与月老的红线有几许相似。
秦淮那一害羞脚下就像踩了风火轮,三下两下就跑回了家。站在她家楼下,还隐约听得见自己的心“怦怦”地跳得飞快。摸了摸自己的脸,烫得厉害。
好奇怪,做DJ也三年多了,听众中爱慕的人不少,写来的情书早就有一大叠了,送花送东西来电台的也有那么几个。怎么就不见她有这么有在意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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