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it……那女人竟敢把口水流到他身上!
想到今后还有三四个这样的夜晚,眼前就是一阵发暗,疲倦感深深渗进了四肢。
很累呀……他明明最讨厌麻烦,为什么竟会搅进了这样一桩麻烦事呢?尤其那女人整日一副虚与委蛇的虚伪模样,让人看了就不舒服。她不是想逃走吗,为什么不逃呢?她跑了他也省事多了,反正那是她自找的后果如何与他无关……
那天清晨,傅允修仰头望着渐渐刺目的初升晨日,一夜未眠的空虚头脑中真的是这么想的:那女人要是真能跑掉就好了……
之后他下楼冲了个澡,休息片刻就上医院去了。由于他昨晚值了夜班,今日下班的时间提前了几个小时,他便上好久不曾踏进的文献室,回过神来时天色竟已昏暗了。
糟了,傅允修想,将手上的书放回架上。屋子四周虽然布下了结界,但那女人昨晚才变化了一次,气息也许会引来太过强大的“不好的东西”。
面上虽然神色不变,脚下仍是加快了行进速度。当他回到一团漆黑的屋子时,推开门,一室的凄寂蓦地迎面涌来。不用上二楼他也知道上面空无一人,方才赶得太急,竟没有注意到其实一开始就感应不到那女人的存在。
傅允修在门边站了片刻,走入空旷的客厅坐了下来。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开灯,而是静静地点了根烟。
以后……不用再睡沙发了,不用每天都在日落之前回家,不用勉强自己吃一点意义都没有的食物……更不用再见到某人小心翼翼的窥探眼神。
他有些漠然地想,却奇妙地感到一丝茫然。
他知道那个女人逃了。快、快!
就在傅允修赶出医院大门之时,楼岚正提着行李神色慌张地在街上拦车。
不行了,她要逃,她一定要逃!
原本对那男人的威胁心存疑惧,再加上自己身体上不可思议的变化,那人又没有什么异常举动,她还开始产生幻想,觉得那个家伙也许真会如他所说过几个月就放她走呢,真是太天真了!
下午醒来时发现自己床上的惨状,楼岚差点没吓晕过去。虽然衣服只是凌乱而已,身上除了手腕上一圈淤青外没有什么可疑的痕迹,但可怕的是她竟然对昨晚完全没有记忆!
楼岚不由毛骨悚然。
那混蛋到底对她的身体做了什么?×的,变态医生就是变态医生,她宁死也不愿失去知觉任人摆布!
慌慌张张地回自己的住所收拾了现金证件,跳上第一辆拦到的计程车张口就说:“去车站,快,我赶时间!”不管怎样,先逃出这个城市再说!
即使坐在车上,心里还是惶惶然然,对那男人一贯的疑惧令楼岚不时神经质地回头张望,生怕……咳,听起来似乎不大可能,但她就是觉得他会突然出现在行李厢或是车顶上……
“小姐,你不会是携款潜逃的吧?”注意了她半天的司机大叔终于忍不住开口。嗯,神色真是可疑,还带了个这么大的包包。
楼岚闻言脸黑了几分,现在的司机想象力真是……
她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下。
“放心,我这辆车不是黑车,不会有超人从天而降维护正义!”司机再次打趣道,说着还为自己恶劣的幽默哈哈笑了一声,丝毫没注意到后座上的女子闻言惊跳一下。
过了几分钟,楼岚神色不定地问:“这……这条不是去车站的路呀?”
“嗯?你不知道吗,直通的路正在修整,现在都得绕行呢。”
楼岚不再说话了,可脸上的表情仍是变幻不定。按照电影小说的套路,变态科学家背后一定会有个组织支持他们进行非法研究—→这个组织必定与黑势力有关—→黑道通常神通广大,而且她刚从后视镜里看见司机有颗金牙—→所以,结论就是——
“停车!”楼岚大叫一声,惊得司机手一抖车子差点就吻上路边的护栏。
“可、可是还没到车站啊?”他惊魂不定地说。
“我不去车站了,快给我停车!”楼岚扑向前座,近乎歇斯底里地大喊。
好吓人啊!司机二话不说地踩刹车,在将女煞星送下车后,他才松了一口气地思忖:今晚回家后真要翻翻报纸,看看有没有银行抢案……
他不知道的是,车子刚驶离没几秒,那个女煞星突然又转身追了过来,“喂,等等——”
车子在楼岚眼前绝尘而去,她绝望地停下追逐的脚步。
娘的!她是中那些烂片的毒太深了还是怎的?好不好就怀疑那个司机面色不善,现在——叫她去哪找计程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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