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时候山妞大夫手里多出一根草,谢奇烽看着眼熟,出于本能他捂住自己的鼻子,“你……你你你想干什么?”
“你要敢使坏,我就熏死你。”她依旧那么爽朗——爽朗朗地道出自己的计划。
他想,待会车中途停下来的时候,他应该去买个口罩。算了算了,他劝慰自己,不就是带个山妞进城开开眼界嘛!容易。
不过他心里还是直犯嘀咕:“不是说施恩不求报嘛!”
山妞大夫斜眼瞧他,“我没读过什么书,没听过这句话。”
谢家老大闷哼:“知恩图报这句成语你倒是烂熟。”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答着答着就到了机场。谢奇烽这才想起,“你带身份证了吗?坐飞机要带身份证。”
山妞从背篓里摸啊摸地摸出个身份证来,“给。”
“你倒是证件齐全。”谢奇烽蹙眉,他原本还希望她没带身份证,以此为理由不带她回城呢!
她低低地回说:“本来打算登记结婚的。”
他哑然,还是换个话题吧!“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认识这么久了,你都让我喊你‘大夫’,你到底叫什么?”
“我干吗要告诉你?我知道你是好人还是坏人?”
“这时候考虑我是好人还是坏人?打定主意跟我进城的时候想什么呢?”她不说他不知道自己看啊!谢奇烽低头看她的身份证——“木、阿、哭?你叫木阿哭?”
她瘪着嘴,“我们那里男孩子按排行分别叫阿普、阿邓、阿开什么的,女孩子老大叫阿娜、老二叫阿妮、老三叫阿恰,我在家行七,所以就叫阿哭喽!”
“天,阿哭?”瞧她这名起的,她什么命啊?
他那是什么表情?她是觉得自己的名字不太好,可也没觉得那么不好吧!木阿哭小姐严重告诫他:“你不懂我们傈僳族的文化就少插嘴,这个名字是给我们在孩童时期使用的,等我定亲结婚的时候,还要取个更好听的名字呢!”
“什么名字?木阿笑?”
他的笑话很冷,阿哭懒得理他,背着背篓学着其他乘客的模样站在检票口拿座位票。结果——
“小姐,您的背篓不可以随身携带,必须以行李的形式登机。”
“为什么?”
“这个……是规定。”地勤小姐笑容可掬。
阿哭冲她伸出手,“拿出来。”
“什么?”地勤小姐的眼角在小小的抽动。
“规定啊!规定背篓不能随身携带的规定。”
“这个……规定上当然不会这样写。”她眼角抽动的幅度让谢奇烽很难忽略。
“那我为什么不能随身携带?”
阿哭倒是理直气壮,为了不让自己和她一同被赶出机场,谢奇烽决定还是出手吧!一把将她肩上的背篓扯下来丢进传输带上,他拿出谢家帅哥独有的魅力笑容,“对不起,这山妞刚从山里出来什么都不懂,您多包涵。”
“哪里哪里。”
地勤小姐一副总算松了口气的模样,在阿哭抱怨前,谢奇烽将她拖走,“你要是还想跟我回城里,就按我说的做,木阿哭小姐。”
“为什么?为什么要按你说的做?”阿哭觉得自己的自信正在被他一点点剥离,“以前在村里都是我跟他们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做,我是值得人信赖的大夫。”她是大夫,在他面前她唯一可以强调的就剩下这点了。
“你只是山沟沟里的赤脚大夫,而且你连抽水马桶都没见过,更别说是飞机……”
话一出口,阿哭的脸色瞬间就变了,青一阵白一阵地映在谢奇烽的眼中让他好生内疚,赶紧解释吧!“我……我不是故意提抽水马桶的……我只是……”的确不是故意,他又提了一遍抽水马桶。
阿哭二话不说掉头就走,看样子他只剩追的分了。
直到飞机起飞,阿哭也没有再跟谢奇烽说半个字,他们像一对小情侣似的冷战着。谢老大知道自己有错在先,可她怎么这么小气啊?为了一句话气那么久?他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因为她的疏忽而染上狂犬病,也许他的命都毁在她手上了,他也没生她的气啊!
算了,睡大头觉,懒得理她。
他闭目养神,下一刻他的耳边传来尖叫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
惊心动魄的叫声不仅吓到了他,也吓坏了飞机上的其他乘客和空姐。他赶紧堵住那张发出尖叫的嘴,“你……你干什么?”
“我耳朵聋了,我耳朵聋了,我耳朵嗡嗡的,听东西好模糊。”阿哭指指自己的耳朵,因为害怕窝在他的怀里拼命咬着自己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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