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中的跟班嘛。”官朝海大吁一口气真,心里还怦怦跳着。“你放心吧,我飞天女贼最重江湖道义,今日你跟我说的事情我不会对外人透露半句。”
“其实也不是什么天大的秘密。”
见官朝海那副紧张模样,沐温川不禁莞尔。这女人怎么对他随便一句话都能产生很大的反应哪。
“我幼年时家境富裕,强盗趁着我与母亲出游在外,意欲行抢,结果没抢到财物,却误将我掳了去。行经山野时被正在狩猎的师父遇见,出手救了我。经我师父逼问,才知道那行抢的大叔原来不是真正的强盗,而是贫民村的贫户,因家中老母病危,没银子看病买药,不得已才行抢。我师父将那大叔斥了一顿,念在他无意伤人,又是救母心切,便嘱他万万不可再犯法纪,否则绝不宽贷,然后放了他,还送了他一些银子。”
官朝海听得入神,脱口道:“你师父真是好人。”
“当时我年纪小,以为只要是犯法的人就该抓进宫府,我师父的作为真是让我大吃一惊。但我师父说,人性本善,若非逼不得已,没有人愿意为非作歹。像那大叔,并不是真正的恶人,就算将他关进地丰,过几日依然会有别的贫民村的人为了生计而抢劫富豪。而皇上远在京城,官员们报喜不报忧,更别提多少皇亲贵族们官官相护、枉顾百姓疾苦的乱象,皇上根本看不到脚底下多少百姓在受苦。”
沐温川顿了顿,又叹息道:
“师父的话点醒了我。我身在富豪之家,我爹为人正直,虽未与贪官同流合污、残害百姓,但碍于情势,也未能为百姓们做什么事。”沐温川抚着自己手指的关节,映在他眼里的火光看来温暖又柔和,正如他的语调。“爹明的不能做,暗的我却能为,所以我便求师父收我为徒,传我武功──”
“所以才有了今天这个专门劫富济贫,令贫者爱戴、富者痛恶的桂、嗝──桂花贼!”官朝海心中激动,兴奋道:“这就是你为什么成为侠盗的原因!”
“是啊,我可不是因为看了什么武林杂书,为了博得一个‘侠盗’的虚名才夜夜飞檐走壁、四处冒险的。”
沐温川一席话,说得官朝海讪讪的红了脸。他说的可不就是她吗……
“做侠盗,得罪的全是达官贵人,随时要有被抓进宫府便永不见天日的准备,可不是闹着玩的。但谁知一旦做了,就仿佛是铐上了命运的枷锁似的,再也停不下来。尤其是当我看见受我恩惠的贫民们脸上那感激的笑容和眼泪……”沐温川说着,沉默了一会儿,又朝官朝海一笑。“回去好好养伤啊,飞天女贼。你知道我桂花贼四处奔波,很忙的。以后城郊贫民村的贫民们,要麻烦你多多照顾了。”
官朝海怔怔的望着那双笑眼里,看见的是信任、是期许,多温柔的目光……
怦然心动,官朝海待要腼腆的垂下脸,又舍不得离开他的注视,最后只能点点头,忍住唇边隐隐浮现的微笑。
脚上的伤似乎不那么疼了,方才那草药真的有效呢。
而她今晚才第一次觉得,原来没有月亮的夜晚,也是很美的呀……两个月后
一大清早,敏德镖局前一整列镖车停在门前广场,镖师们牵着马准备出镖。
“夫人,马老爷再三嘱托我,这趟镖我非得亲自护送不可。这次出远门,少说也须一个月才能回来。我不在府里,你与朝海要好好照顾自己,在家注意门户,出门就让随从跟着,别让我担心。”官敏德携着官夫人,谆谆交代着。
“你放心,我除了上庙里祈福、和那些姐妹们打打马吊之外,也不会去哪儿。朝海,你更不用担心她。”
“是啊爹。”官朝海让阿黎扶着,小心翼翼地踱了过来。“我会好好照顾娘的。倒是这几天下了雪,您在外头要自己注意身子,别受寒了。”
“其实敏德镖局盛名在外,一般宵小匪贼也没那个胆子来犯。”官敏德叹道。“我只怕那桂花贼。”
听见桂花贼三个字,官朝海心里猛跳一下。
“是啊老爷,我听章妈说,前阵子辜老爷的儿子来到秀水县买了幢新屋,结果叫那桂花贼烧了房子,还抢走不少钱财,把辜少爷吓得连夜要赶回京城去哪。”官夫人叹息道:“真不知该说那桂花贼是邪还是正,放火抢劫是不对,可是那个辜少爷恶名在外,说来也是恶有恶报。”
“本来是不干咱们的事,但听说他最近几次犯案还带了个女贼当助手,行径越来越嚣张了。他虽号称是个劫富济贫的侠盗,专挑那些搜刮民脂民膏的贪官污吏下手,但此等人物亦正亦邪,再加上他武艺高强、屡战屡胜,未免骄矜狂妄,难保他不会由正转邪,走上歧途。”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幸荷
沐温川
官朝海
欢喜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