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朝海脑中一片空白,全身动弹不得,等她想起最好趁沐温川睡醒前赶快畏罪潜逃,却是为时已晚,眼前那张绝世俊容缓缓睁开了眼,与她四目相对──官朝海猛然松手松脚松了口,与沐温川相瞪俩无言──
“我说,刚才咬我的人是──”
“不是我!”官朝海撇得一干二净,决定恶人先告状。“我才要问呢,你为什么睡在我床上,睡在我──”
“这是我的床吧,姑娘。”沐温川冷静道,瞪着一脸震惊的官朝海,他额际已经冒出一层冷汗。这是什么情形?他记得他们本要替小阮庆生辰,喝了一壶老公子给他们的酒,跟着他们俩便双双昏迷……但他们明明是在迎宾房里昏倒的,为何如今他俩会同床共枕睡在他房里,还衣衫不整──
瞄见沐温川的目光落在自己微敞的衣领前,官朝海这才惊觉自己衣衫凌乱、鬓松发散,简直就像方度春宵的模样!而沐温川更是上身赤裸,露出平时藏而不露的精硕体格,难怪方才那么好抱那么好摸了,瞧瞧那起伏有致的肌肉曲线……天哪天哪,事到如今,她还在想什么!
官朝海面颊火红,二话不说掀了床帘要下床。
“慢着!”沐温川捉住她手腕。“你要去哪里?”
“当然是回家去啊!”官朝海挣开手,强装出一脸无所谓。“你放心吧,昨夜之事!我不会同任何人说,你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当没发生过?”他根本不知道发生过了什么啊。“你先冷静点听我说,我们一定是遭人陷害──”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还不如趁没人发现赶快走──”
“且慢,你听外头──”门外廊上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两位夫人担忧的声音也由远而近传来──
“官夫人、官夫人!您慢点,小心台阶!”
“沐王妃,朝海昨日来府上赴宴后便一夜未归,音讯全无,叫我怎么不心急!”
“您别担心,待我问了川儿,一定会知道朝海的下落!”
房中的沐温川与官朝海听得脸色铁青,外头两家人马却已杀至门前,只听沐王妃在门外道:“川儿,川儿你醒了吗?门没锁,娘要进来了──”
门没锁?沐温川大惊失色!立刻飞身上前挡住已开了条缝的门板。
“娘!不能开!”
差点被门板打了个正着的沐王妃吓一大跳,忙问:“怎么啦?”
房里头官朝海手忙脚乱急着要穿衣穿鞋,脚却被床幔缠住,一个不小心便栽下床,“碰”的一声响。
“嗳!”官朝海一声痛呼,立刻教官夫人听了出来。
“朝海!朝海,你在里面吗?”
“川儿,怎么官姑娘真的在你房里吗?你快开门啊!”
“不能开!”官朝海脱口而出,立刻又满脸通红的捂住嘴。沐温川抵着门板,又怕夹伤娘亲,又怕开了门难以解释,仿佛门后挡着的是千军万马似的,流起满头大汗,只能勉强笑道:“娘,外头这么多人,你好歹等我穿好衣服!”
穿好衣服?外头众人听了面面相觑,很快联想到了夜半时分才能想的害羞情节去。
“川儿你没穿衣服?那官姑娘在里面干什么?”
“我有穿!只是官姑娘她──”沐温川正思索着该如何回答,不料官夫人与沐王妃趁隙用力将门一推,沐温川一时松手,尽泄屋内风光──
半身赤裸、面有尴尬的沐温川,衣衫不整、面色潮红的官朝海,还有他俩身段那床凌乱的被褥──
屋外众人一齐倒抽了一口气,大家的思绪更是坚定无比地朝那夜半才能想的害羞情节飞奔而去。官夫人终于受不了刺激,第一个昏了过去!
“官夫人!”
“娘!娘你没事吧?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头沐王妃终于也撑不住了,跟着昏倒在地。
“娘你怎么了?你误会了!我跟官姑娘没有──”
宁静美好的早晨,本来愉悦啼唱的雀鸟都噤了声,抖着羽毛听沐王府里那双儿女在那儿呼天喊地,两位夫人却是宁可睡死也听不进去了。
沐王府与敏德镖局飞快地传出了喜事。官商联姻,又是端王妃主婚,婚宴自是冠盖云集,其中不乏武林中名门大派派来献贺的代表,皆是冲着官敏德的面子来的。只是婚宴场面如此盛大,却因举办得过于仓卒而略有不备,一会儿这桌有酒无杯,一会儿那桌有杯无酒。
当宾客问起被宫夫人以十二封家书急召回府允诺婚事的官敏德:为何嫁女儿嫁得这般突然?同样不解官夫人为何死也要将朝海立即嫁进沐府的官敏德支支吾吾,只能尴尬的举杯笑答:“招待不周、招待不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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